荒原舞不解道:“偏正是你,爱独自一人在暗夜里活动,本身便比其他人似幽灵。”
符太道:“没人提起便成,特别是这小子,怎晓得他是否感应到我看不见的东西。”
龙鹰道:“小弟终想到万全之策。”
宇文朔叹道:“怎可能呢?依眼前情况,唯一办法,是摸着石头过河,见步行步。”
符太不解道:“既不知敌,如何定计?”
龙鹰欣然道:“所以说是策略,非是计谋。”
荒原舞投降道:“我也不明白!”
龙鹰道:“我的策略,就是由荒兄打头阵,堂堂正正的入镇,爱干什么,就干什么,顺心行事。”
符太一头雾水的道:“这叫什么策略?”
龙鹰信心十足的道:“此招大有名堂,叫‘天网不漏’,俗语有云,‘阎王要你三更死,不留人至五更天’。一直以来,我总有个测试命运的念头,只是每当面对如潮浪般迎头打过来的现实,什么娘的命运全被抛诸脑后,难得才有眼前这般的天大机缘,怎可不付诸实行?”
符太问道:“那我们三个干什么?”
龙鹰摸摸脸上的须髯,道:“小弟变回范轻舟,你则太少退,神医进,宇文兄仍是御前首席剑士。我们没有任务,袖手旁观,静观其变;不介入,不干预。”符太道:“有点道理了!”
荒原舞道:“对方除侯夫人外,其他人不认识我。”
又解下佩剑,递给宇文朔道:“御前剑士,岂可无剑。”
宇文朔欣然接剑,道:“荒兄有何感觉?”
荒原舞没犹豫的道:“鹰爷的安排,乃最佳的安排。不知你们有否同样的感觉,当晓得鹰爷截着鸟妖写给田上渊的信时,我便有鸟妖气数已尽之感。”
宇文朔坦白地道:“我当时想的,是另一个方向,就是李隆基确为承天之意的真命天子,否则岂能如此处处逢春、因缘巧合?”
没有遇上敌方欲从君子津潜往长城内的高手团,龙鹰不会独自上路,以魔奔通过山中水穴,藏身猛狼石下,日后更不懂循旧路攻占狼寨,又三流合一,洪水破敌。而惟有在那样的情况下,莫哥方肯遣参骨送出他读不懂的密函,希望得田上渊之助剌杀默啜,也因而被赶往截流的龙鹰拦个正着,化解危机,引发出撤离、追杀等连串事件。在所有事情背后,似有一双无形的手,主宰一切。
龙鹰搓手道:“他奶奶的,就这么处理,拿命运博他娘的一铺。”
忽然间,事情再不依常理而行。若依常理,能截得鸟妖的可能性,确微乎其微,除非他让猎鹰在头顶上满天飞。鸟妖亦不会在任何地方停留,与侯夫人会合后,立即高飞远遁,有那么远,躲那么远。更怕他写了第二封密函,交给钦没晨日,坏龙鹰的事。
杀鸟妖的机会稍现即逝,错过了没得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