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不敢瞧她,半为心虚,怕给她窥破真身,那就冤枉糟糕至极,唯一希望,是欺她男女经验尚浅,误以为因真的爱上“范轻舟”,故有此异常滋味。
另一半则是怕看到她玉女情动的诱人模样,魔性大发,那对人对己,均无益有害。
好一阵子,无瑕的吐息回复平常,朝他望来,淡淡道:“满意了吗?”
龙鹰摇头叹道:“这是否一种仙法,我从未想过大姊的吻可以这般的甜美丰盛,令人完全迷失。”
无瑕嗔道:“还要岔到别的地方去?”
龙鹰似说着最微不足道的事般,道:“我干掉了鸟妖!”
说出此石破天惊的一句话时,龙鹰感应到无瑕心里没法隐藏的波荡,显示出她所受冲击之大。
她没说话,双眸却现出精芒,望进他眼里去,似欲要从他的眼睛看穿这句话所包含的涵义。几可肯定,凭她的玲珑心巧,一时仍难尽揽此句话所传达复杂无伦的信息,而她情绪上的反应、波动,亦增添了她全面理解和掌握上的困难。
这是句龙鹰绝不想说出来的话,可是若要说,眼下正是最佳的时机。
首先,无瑕刚在不久前证实他非“龙鹰”;其次是,他今天将杨清仁捧上右羽林军大统领之位。
眼前此刻,是大江联一方,也是无瑕最不怀疑“范轻舟”的一刻。
纸包不住火,鸟妖和侯夫人的不知所终,终有一天传到中土来,特别是钦没晨日被杀一事,恐怕大江联一方早收到消息。无瑕乃知情者,自然而然将钦没晨日之死,联想到鸟妖两人的失踪上,生出怀疑。
当撇除所有可能性后,最后的怀疑,势落在有份参与朔方无定河之战的“范轻舟”身上,那就倒不如由龙鹰自己招认,反可赢得“坦白从宽”的奇效。
无瑕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逼他不得不解释清楚。
龙鹰好整以暇的道:“这才是鹰爷在塞外的兄弟,不惜千里到中土来的真正原因,就是待鸟妖自投罗网,也是小弟参与河曲之战的主因之一。”
无瑕回复冷静,道:“鸟妖干范当家何事?”
龙鹰轻描淡写的道:“他与田上渊的勾结,已令我有足够杀他的理由,至于我凭何而知,恕小弟无可奉告。”
无瑕审视他好一阵子后,平静的道:“你们如何杀他?”
龙鹰耸肩道:“可以告诉大姊的,他输的是运气。哼!河曲之战,是我和田上渊斗争换了另一个战场的延续,若让突厥人攻入关内,我范轻舟在中土岂还有立足之地?”
无瑕不悦道:“那你是不肯说了。”
龙鹰冷然道:“你根本不该问。我告诉你这么多事,已是对你另眼相看,特别优待。”
无瑕现出笑容,缓和了冰封般的僵持,抿着嘴儿道:“为何发脾气?你清楚人家和鸟妖的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