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太续问,道:“少尹之职,没因魏元忠的提议,分拆为长安、万年两个管区吗?”
柳逢春果然消息灵通,道:“听说仍在争拗里,各方都想安放自己的人。”
符太心忖如果另一少尹,也由李重俊方的人担当,整个城卫、街卫的军权,尽入李重俊之手。
韦、宗二人,怎可能容许属李重俊一方的成王李千里先拔头筹,武三思竟又任陆石夫被调走?
没一件事,可想得通。
道:“我还要赶着入宫,柳老板就当我是范爷,放心说出来,我定可干得漂漂亮亮,不教柳老阁为难。”
柳逢春连忙表示感激,苦笑道:“此事难以善罢,我做了最坏打算。”
符太安慰道:“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兵来将挡。这小子银样蜡枪头,目下正值争夺军职的关键时刻,他以前因开罪那大……噢!不!开罪范爷,错失良机,今趟不敢犯次,故纵吃大亏,是哑子吃黄连,岂敢闹大,而老子刚好吃住他。”柳逢春听得精神大振,喜道:“原来大人早心有定计。”
符太道:“不想通,如何治手痒?”
柳逢春怎想过“丑神医”如此好斗,呆了起来在符太催促下,道:“昨天他派人来传话,指定今夜纪梦须陪他,弹琴唱曲,如果纪梦再一次缺席,秦淮楼以后不准开门做生意,而他即使翻转全城,也要将纪梦找出来。”
符太不敢相信耳朵,道:“韦捷是否患了失心疯?”
柳逢春冷哼道:“我柳逢春是给吓大的,当然清楚他虚言恫吓,如他真敢这么做,就是犯众怒。不过若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他,我又难说得过去。”
符太问道:“纪姑娘陪过他喝酒唱曲吗?”
柳逢春苦笑道:“没陪过半趟。”
接着压低声音道:“有朋友暗里通知,韦捷今次有备而来,出动了府内最顶尖的高手,若当场霸王硬上弓不成,就将纪梦强抢回去。唉!我怎可坐看女儿入虎狼之口?”
符太道:“他敢吗?不怕全城喊打?”
柳逢春道:“这小子如果懂得想,上次便不来惹范爷。”
符太满足地叹道:“来惹经爷,比惹范爷更糟糕。他奶奶的,今晚就让那小子再栽个大跟头,且以后都不敢騒扰纪姑娘。”
龙鹰用很大的克制力,方从符小子的天地抽身。
收拾心情后,离开兴庆宫。
他安步当车,故意穿过东市,趁热闹,颇有从《实录》的世界,进入另一个同样不真实的世界那异乎寻常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