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逢春打圆场道:“太医大人请坐,大人难得与跗马爷巧遇,把酒谈心,不亦乐乎。”
韦捷心知肚明待下去是自曝其丑,趁机告辞离开。确是乘兴而来,败兴而返,闹了个灰头土脸。
韦捷去后,柳逢春立即开门做生意,符太本要离开,然柳逢春对他不知多么感激,力邀他入楼参观。盛情难却,符太只好陪他走几步,也因对这座等若闹市里的世外桃源,生出好奇。
两人沿小秦淮河漫步,两岸美景,层出不穷,加上因刚启门就被韦捷的人占据入口,不准其他客人入内,此时偌大的亭台楼阁,只有少许打扫的婢仆,异乎平日入夜的秦淮楼,份外空灵闲适。
柳逢春感激的道:“全赖大人仗义帮忙,否则韦捷下不了台时,不知如何了局。”
符太好奇问道:“他可以干什么呢?动粗吗?”
柳逢春冷哼道:“谅他不敢,传出去他将声誉扫地。横蛮如安乐,做恶事亦偷偷的做,只是纸包不住火,传了开去。武则天遗下的法规,一直由陆大人在西京严格执行,然人去法弛,韦捷才敢这么放肆,幸好韦捷对成王李千里很有顾忌,否则我的女儿早没有了。”
符太问道:“大少有否担心我不来,又或来迟了?”
柳逢春笑道:“真的没担心过,我柳逢春别的不行,看人却有几分本事,何况我还有一着,就是告诉那小子,今晚会招呼太医大人,希望他没拦错人。”
两人对望一眼,同时放声大笑。
经过今晚的事,以后韦捷要来秦淮楼撒野,首先须考虑自己有否足够斤两去惹丑神医。
符太信心十足的道:“一天他未坐上大统领之位,贵楼一天平安无事。”
柳逢春苦笑道:“坐上又如何?”
符太轻描淡写的道:“我会劝大少立即结束秦淮楼,还要有那么远,走那么远,因西京再非宜居之地。不过!技术在此。”
柳逢春一头雾水的道:“什么技术?”
大混蛋的“技术就在这里”,没多少人听得明白,但非常贴切好用,可涵盖所有情况,令人能针对性的深入思考。
符太道:“大少以为事件结束了吗?刚好相反,是才开始,但已转移往我和他的斗争去。他奶奶的,这小子这么蠢,破漏百出,勿要给老子找到他把柄,可令他永不超生,为大少去此祸患。”
柳逢春估不到他看得这般高远,登时对他刮目相看,也更不明白他。
符太看他神情,猜到他的想法。心忖自己这个劳什子怪医,在外人眼中肯定奇人异行,即使皇帝、皇后,无人敢不给他面子,却是不慕权势名利,偏又在皇宫内混日子,今回更远赴河曲做“军医”。坦白说,连他符太也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
道:“若我所料无误,西京短期内有大变,大少闲事莫理,韬光养晦,可保无恙。”
柳逢春乃老江湖,不敢追问,点头表示明白,道:“坐下喝杯水酒妣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