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文珺就跪在太上皇的面前,等待着太上皇对她的评定。太上皇的态度直接影响到皇帝,而皇帝可以决定她最后能够得到的收益。
税收也是吃掉大量收益的重要因素,而文珺所在的纳税标准则是由皇帝来决定的。
太上皇见文珺老老实实的样子,还微微点了点头。如果让他知道了文珺肚子里面打的念头,绝对会当场就把文珺灭了。
还好太上皇现在不知道。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不过,即便是不知道文珺是抱着想办法减免税收的心情来到自己的面前的,作为一个久居上位者,太上皇还是敏锐地发觉了不对劲。
文珺在自己面前很放松,没有紧张,也没有害怕,就当自己是一个寻常的老人一般。
太上皇非常的惊奇。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有人在自己的面前如此镇定。
要知道,即便是他的儿子,当今皇帝在自己的面前也不会像文珺这样坦然。
太上皇好奇了。
君王的好奇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荣华富贵,另外一个就是死亡。作为君王,要一个臣子之女死去实在是太简单了。
文珺当然知道这一点。但是在金子面前,她选择了面对。能够跟金子并列的,大概只有她认可的家人,而她自己反而是最不重要的。
人死如灯灭。
反正文珺是这样认为的。
当然在太上皇眼里,眼前的这个孩子是有恃无恐。因为如今的朝堂上的文官分成三派。除了少数的中间派,还有以宋家为首的保守派和以殷家为首的激进派。而文珺的生母正好是殷家的女儿。
所以太上皇张口便是:“丫头,金子捞得舒服么?”
文珺一愣,她知道自己捞金子的事情是瞒不过人去的,却没有想到这么早就让上头给说破了。
文珺眨眨眼睛,道:“嗯。有了金子打底,家里也可以多添置一些田地了。我可以继续捞么?”
太上皇一滞,道:“小丫头,不要太贪心。”
文珺道:“金子就在那里,可是这么多年来朝廷也没有人管。”
太上皇道:“那你说如果朕派人去捞金子如何?”
文珺道:“圣上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太上皇道:“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
“臣女说了,您可别生气。”
“但说无妨。”
“是,臣女领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圣上是君王,自然随意,这是真话。假话是,如果圣上真的要自己捞金子,臣女自然是将方子双手献上。臣女就怕用不了多久,这方子就成了如所周知的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怕从此圣上跟前就再无清净了。”
太上皇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之后还有一句是: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所以你是在向朕自荐么?”
“是的。圣上。臣女愿效仿先贤,为国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
“可是朕只看到了你自己一个人发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