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这么主动,是有所求,还是真的想为我弹琴?”
时秋痕微微一怔,揉了揉太阳穴冷笑了一声,看也不看我,便想向着楼上走去。
“有的时候最好放松自己一下,不要像一根弦一样把自己压地太紧对不对?时,秋痕。”
虽然是死者为大,但是我心里一急,就只能赶紧拉住时秋痕的衣袖,放缓声音,用上了一句在他小时候的日记中他母亲说过的一句话,特意将‘时’字放缓,仿佛在念着他的小名,低声地宽慰着他一般。
果不其然,时秋痕的身影一顿,转过头来,眼神微微恍惚了两秒变回暗含着些许狂躁的冷冽,他摸出一支烟深深地吸着向着楼上的钢琴房走去,“你既然说了,那就弹吧。”
幸好慕淅这里的钢琴靠近窗户旁边,时秋痕点着烟懒懒地靠在软椅上,我轻声开口,“你想听什么?”
“你弹就是了。”
时秋痕半睁着眼,朦朦的眼神落在我身上,深吸了一口气又闭上眼睛,淡淡开口。
我微微瞥过一眼,见时秋痕仰着脸,似乎渐渐沉迷在手中的烟里的感觉,转过眼眸,我开始弹起‘风居住的街道’。
这是一首悲伤柔缓的钢琴曲,加之我特意放轻放缓节奏,就变得更加打动人心,就像是像飘落的雨滴一般远逝而去的亲人的呼唤和蜜语。
一边弹着,我一边观察着时秋痕的表情,便看见他慢慢皱起了眉,深深地吸着手中的烟,手都有些颤抖。
“带着面具,很痛苦吧……”
我放轻声音配合着我手下流淌而出的音乐,伤感又低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就像是一张假面,牢牢地粘在自己的脸上,沉重无比,又无法剥落,纸醉金迷,优雅冷血,不过都是你的面具,掩盖住自己弱小,想要证明自己强大的面具……”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呢?”
曲调渐渐升高,我的声音也上扬,“高处孤独寂寞,却又只有你一个人,无法言说的悲戚,思念,一点点被埋葬,腐烂……”
“最终成为你层层的面具,流泪也不会有人看见,悲伤不会有人窥见,秋痕,你真的要一直这样下去吗,为什么,不让自己解脱……?”
我偏眸,发现时秋痕手中的烟掉落在地上,呼吸不平,紧紧皱着眉,像是就像是被我的声音,引进了一个梦境里难以逃脱的囚笼中,“解脱,解脱,怎么解脱……?”
我继续弹了一会儿,发现时秋痕真的像要走不出来了一般,渐渐让琴声消散下去,我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我放在他烟里的药粉让他陷入了迷幻里了。
从身后拿出我之前手机,便发现朝惟辞的短信已经到了,‘二十分钟就到。’
我放下心来,看了看正在软椅上挣扎着的时秋痕,心里放下心来,时秋痕现在在昏迷中,就不能再指挥那些保镖了,如果现在我出去的话,应该就不会被发现了。
收起手机放进口袋里,便想走出钢琴房,却不想手腕被人一把拉住,我的心一惊,急忙转过头去,便看见时秋痕正抓着我的手腕,眸间是翻滚挣扎着的情绪……
我的呼吸都滞住了,难道,难道刚才没有用?!
“妈妈,别走……”
时秋痕眸间挣扎着,一下跪倒在地上,手中却还紧紧地攥住我的手腕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