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娶妻要就低不就高,难道你们希望那么冷傲的一个人,为了求得姻亲的帮助,对妻子曲意逢迎?
我认为对方真心看上顾昊的可能性可以剔除;
那就剩下一个理由了,就顾家这个大家族所拥有的被外人盛传的财富。”
“做官的自然有来钱的路子,哪里就贪看上顾家的这点东西?”
顾丽影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但是把薄家说得这么不堪就有点过了,而且,看着老太太脸上的肉颤了颤,显然很嫌恶苏迷凉说话的语气,就抢先用话岔开话题,希望苏迷凉能够及时收了这个没意义的争论,顾昊选定了她,说这些没意思的话,做什么。
“顾家的势力在国外,所以无论哪家官员看上了这块肥肉,都没有把握能占到什么便宜,但是薄家就不同了,家族势力强大,又素来家风不正,穷奢极欲,听听名声,你们就明白,和这样的人家结亲,该是多大的压力;
顾昊当初在军营里也是出色的,为什么当初他健健康康的时候,薄家没有提亲,反而到了现在他刚刚康复就过来了?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薄家从这件事上看出了顾家的真正实力,并不是没落隐世的家族,而是在国外影响力极大;
如果他们把顾昊拉到仕途那条路上,一入仕途深似海,男人的名利心一旦被激起,到时候欲退不能,自然就能牵着他的鼻子走了;为了升官,自然什么都能舍下。”
苏迷凉知道用心理学的原理,虚化一下事实的可能性,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哪里就有你说得这么恶毒了?”老太太的话里充满了不悦,觉得这丫头说话天马行空,没轻没重。
“这确实不叫恶毒,因为真正恶毒的是你们这些不懂政治险恶、把他往火坑推的人。”苏迷凉笑着层层逼近。
“什么!苏小姐说话越来越过了,这叫什么话!”
老太太的声音里分明就是斥责了,枯瘦的戴着几个宝石戒指的手指怒指苏迷凉。
顾丽影连忙上前几步,帮老太太顺气。
苏迷凉毫不紧张,悠然道:“顾昊还不到三十岁,军职已经不低,虽然因为生病,落了虚职,但是曾经的工作资历都在,还是科研攻关的专业人员,前途无量;
依我看,现在想要拉拢他借以拉拢顾家的人并不止薄家一户,还有其他的派系,不然最好问问他的判断;
在这样的时候,他选择与世无争的实验室,自然是心有明断,打算谁也不得罪,也不过于依赖谁,这是韬光养晦,蓄势待发的明智选择;
因为在形势不明的时候,贸然入了仕途,一旦站错了队伍,一辈子的政治前途就完了,那时候毁的就不是他一个人,而是整个顾家;
他如此以大局为重,还请长辈们体谅他的良苦用心。”
“我年纪大了,呆在穷乡僻壤里没什么见识,深奥的话听不懂,苏小姐,这几日是清明节,家里照规矩都是寒食,就不留你吃饭了,家里会让顾昊好好地照顾你,想必他已经在市内安排好合适的招待你的地方了,失陪!”
这毫不掩饰拒绝之态的逐客令了,连容她呆在这里吃顿饭都不允许,真真让苏迷凉想笑。
老太太显然被苏迷凉的危言耸听气得不轻,从高椅子上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外孙女帮她裹上的披肩,然后视线和苏迷凉再次交错而过,颔首离开了。
其他人都对她和顾丽影面无表情地点头,然后跟上去走了,只留下顾丽影和苏迷凉。
听着那下楼声消失,顾丽影捂着嘴笑了下,然后亲热地拉住苏迷凉的手,走到那面观赏风景的玻璃墙前边:
“来,让我好好瞧瞧,小模样真是越来越水灵了,这么一收拾,都和画里的工笔仕女一样漂亮。”
顾丽影上上下下地看着苏迷凉,笑意在她脸上开了花。
“多谢顾姨的厚爱,哪里好看了,还不是仰仗着你送我的衣服和首饰。”苏迷凉乖巧地道谢,面前的这个女人才是她的正经婆婆。
“瞧这小嘴甜的,哄死个人啦!你这丫头,以前瞧着也是个乖巧的,怎么今儿就愣是和老太太杠上了?别和她计较,人老了糊涂,大家都让着她哪!”
“顾姨,是我心急了,让你夹在中间为难,真抱歉。”
苏迷凉心里有了点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