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神态,白子画如何不知?
于是,对这场聚会,他立时便失了兴趣:&ldo;即如此,不若等檀梵归来再聚。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rdo;说完,不待她挽留,便转身而去。
紫薰苦笑一声:&ldo;无论何时,你对我,都是这般无情啊!幸好……&rdo;
幸好,我已不再恋你。
湘城候府。
无垢扶着漫天,慢慢走回房去。二人一路静默,脉脉无言。
扶着漫天躺下,为她掖了掖被脚,无垢欲言又止。
末了,他终是一叹:&ldo;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rdo;
&ldo;无垢!&rdo;漫天下意识地抓住他即将抽离的手,愰惑地问道,&ldo;你去哪里?&rdo;
‐‐你……是不是……是不是……要去见白子画?
想到白子画,她突觉头痛欲裂,脑中有不属于她的记忆时时涌现搅局。
那样浓烈的爱与恨,十分符合她的性情,但她却清楚地知晓,那不是她的经历。
感受到她抓住自己手腕的手越收越紧,无垢无奈地回身,却被她苍白而冷汗岑岑的容颜吓了一跳:&ldo;天儿!&rdo;
&ldo;无垢,我……我好难受!难受得想哭。&rdo;
可是,那本不是她的情绪,也非是她的经历,不过是个同名同姓的陌生人,她究竟为什么要哭呢?
这样一想,要哭的感觉倒是没有了,她却出奇地愤怒了起来:可恶!可恶!可恶!
接下来,她简直是无理取闹到了极致,无垢说什么、做什么都对不了。
好不容易哄睡了漫天,无垢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
他在廊下站了片刻,终是叹了一声,到驿馆去寻白子画。
‐‐他总是习惯逃避。
但这一回,却是避无可避。
仿佛知晓他要来,白子画烹茶以待,却也是以逸待劳。
无垢直接便走到案几的对面坐下,静静看他煮茶。
未几,茶沸。
白子画撇去浮沫,烫杯,分茶。而后,以头一杯奉客。
无垢接过,点头致谢,轻啜一口,任苦涩的茶水在舌尖流连,滑入咽喉。而后,又有一抹极淡的甘甜升起。
&ldo;好茶。&rdo;可是,他却放下薄胎骨瓷杯,再也喝不下去。
白子画暗叹一声,双眸直直盯着他,毫不掩饰眸底深处的疯狂与志在必得:&ldo;我不会放手。&rdo;
只这一句,已胜过千言万语!
无垢蹙眉,目露怜惜,一向清冷的语调也含了无尽的愁绪:&ldo;可是,她非但厌你,更是惧你。我来此,只是想知道,你当年,究竟对她做了什么?&rdo;
白子画面色一变,忽地冷笑:&ldo;我能对她做什么?不过是斩了她一条手臂罢了!&rdo;
‐‐这是他永远也不能言及的隐痛,此刻却不得不破罐子破摔,自己将血淋淋的伤口撕开,现给情敌看。
&ldo;斩断手臂?&rdo;无垢一惊,突然便想到,虚无之境初见漫天时,她神魂有损一事。他面色变了数变,眸光如利刃般刺向白子画,&ldo;悯生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