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比他们慢了一步,白墨冉为了不引人注目,一直跟在队伍的最后面,这一行骑兵们整整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程,到得一处草地丰盛处停了下来,让马儿先休息一会儿,才为他们换来短暂的休息时间。
在这个时候,白墨冉才悄悄的驾马来到秦夜泠的身边,他本在喝着水,在见到她之后,手上的动作一顿,眉头立即蹙了起来,语气中夹杂了几分焦虑,“你怎么来了?”
“秦将军既然任命我做你的的贴身士兵,我当然要步步跟紧,不然有愧于秦将军给我的殊荣不是?”白墨冉早就料到他看到她会有这种反应,事先就想好了充分的理由,“再者说,我不认为在这些骑兵中,还有谁会比我更加能助你一臂之力。”
“阿冉,这可是战场!”秦夜泠听了她的话,面上的担忧丝毫没有减少,反而愈发沉重了。
白墨冉哪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她对他淡淡一笑,眼神中有着前所未有的执着和坚定道:“夜泠,这是战场。”
秦夜泠没想到她会拿他的话来反驳他,一时哑然。
“我知道,或许你等会儿又会说,你自幼便在战场上成长,对于这些战事已经习以为常,不若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可是夜泠,那是因为以前的你并没有识得我,若是我早一些时候认识你,我必然不会放任你一人奔赴疆场。”
“你有再多的经历,再高的武功,再强的士兵,也保证不了你每次出战都会万无一失,这也表示,我们每一次分离面临的都有可能是永远,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让我如何心安的在一个安全的位置上等你回来?”
她如何不知他不让她跟随他的理由?因为心中有千万个放不下,正因为如此,她也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亦是因为放不下。
长久的对视过后,秦夜泠明白了她的决心,知道自己劝阻不了,也不再坚持,只能随她去了。
“夜泠,这次你没有提前做好防备,是因为澹台吧?”当所有人都在质问秦夜泠的时候,只有她清楚其中的曲折,知晓他的用意。
秦夜泠没有说话,表示了默认。
其实秦夜泠大可以在半年前,澹台宏决定与北寒国开战的时候,就一点一点的将京都的军士们化整为零,调遣到边关来,他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是因为顾及到现在已经身处北寒的澹台君泽。
在半年前,澹台君泽刚一回到北寒国,就被北寒帝认了去,当即就被封了王,被北寒帝视之如命般的疼宠着。
只是这消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北寒帝并没有对外声称,故而澹台君泽的身份,也就只有经常出入皇宫的重臣贵族们知道。
澹台君泽回了北寒,且坐上了那样的一个高位,在军事上一定有着话语权,而凭着他与秦夜泠的关系,他一定不会主张北寒先发制人,怎么样也会等他发兵到两国边界时,才会让人来打探东临的意思。
扶桑炎又是他的二哥,在东临的那段时间里,他对澹台君泽的疼爱也是被他们看在眼里的,只要他坚持自己的立场,他也勉强不了他。
至于北寒帝……据暗中传来的消息说,北寒帝对他简直就是百依百顺,简直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其放纵程度,怕若是他想要他身下的皇位,北寒帝也会二话不说的让了去,更何况是军事上的这点事儿?
但是现在,北寒偏偏出现了这样的局面,这其中不用多想,一定是北寒国的内部出现了什么问题。
见马儿吃的差不多了,两人匆匆吃了几口干粮便继续赶路,剩下半个月的路程,这几万人只用了五日的时间就已经赶到,在离不归关还有一百里之遥的时候,秦夜泠下令让军队停驻。
“秦将军,这几日我们拼死拼活一路赶过来,现在眼看着就要到了,又让我们休息是何道理?”
率领骑兵的总将刘将军因着这些人的赶路,本就已经疲惫至极,现在见秦夜泠命令停止前行,一下子就急了。
见此,秦夜泠只是扫了他一眼,语气温和的出声宽慰道:“刘将军还请稍安勿躁,这么多年来,你我二人也配合着打了不少的仗了,我绝非会做无用功之事,这点我相信您也清楚。”
只是这么一句话,就让刘将军闭上了嘴,的确,这么多年来,他一开始是秦夜泠的上级,到得现在成了他的手下,他的身份一直在变,唯一不变的是,只要是有秦夜泠参与的战事,没有过一次的败绩。
他既然这么开了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被他这么一安抚,他也不焦虑了,悠哉悠哉的走了回去,准备抓紧这难得的空闲时间养精蓄锐。
他走了之后,秦夜泠挥手招来了一个探子,附身在那探子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之后,就让他先行一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