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不杀我?&rdo;她抖着嗓子问道。
冯雨歇冷冷的看着她,目光里没有任何温度。
&ldo;发誓你不会说出去,&rdo;冯雨歇手中的剑再次指向她的鼻尖,&ldo;否则,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应验。&rdo;
凛然的剑气铺面而来,刘芷尽管怀疑,但求生的本能让依言发了毒誓。
&ldo;滚!&rdo;
刘芷犹如出狱的犯人,跌跌撞撞的跑去,背后传来恶魔的警告,让她背影僵了僵。
&ldo;离潇潇远些!&rdo;
没人发现,刘芷眼中一瞬间爆发的恨意,浓烈而绵长。
有时候,不会说不代表不会去做。
刘芷身影已然不见,冯雨歇才放任自己倒在地上,脸颊贴在冰凉发黄的草皮上,心里却一片冰凉。
她变了,开始了夫人之仁。
明知道放虎归山,却依然下不去手。
她怕她与小兔子之间脆弱的关系更加摇摇欲坠,可是怕真的能阻拦住所有真相的揭露么?
无论结果如何,她还是选择了自欺欺人。
冯雨歇傍晚时分才拖着虚弱的身体回到家,这次她花了两天时间才疏通了体内的内力,也终于发现症结所在。
她体内压制蛊毒的内力竟然有松散的迹象,事情已经到了严峻的地步,冯雨歇静下心来重新凝聚内力。
潇潇本还在伤感跛叔的离别,但杜三的到来打破了他的焦虑。
他随手带了两件衣裳,抱着大黄去了杜三家。
杜三告诉他,稳公说阮心心生产时间就在这几日,为了让阮心心减轻紧张感,她便央求潇潇过去陪阮心心住上几日。
论理,其实是不合适的,但好在两个稳公也都住在杜家,且所有人都知潇潇与阮心心交好,又赶上阮心心生产,也没人能传出闲言碎语。
生孩子是过鬼门关,生死关头,留些口德比较好。
潇潇在杜家住下的第三日早晨,阮心心终于发动了。
潇潇白着脸握着阮心心的手,比产夫还要紧张。
阮心心笑眯眯的反过来安慰他,&ldo;没事没事,我身体好着呢,一会儿便生出来了。&rdo;
可是直到第二日早上,所有人都笑不出来了。
两个稳公短暂的交谈,其中一人直接出门询问杜三,&ldo;胎位不正,孩子太大,滑不出产道,这样大人孩子都危险。&rdo;稳公顿了顿,给出了残忍的选择题,&ldo;保大还是保小?&rdo;
杜三如遭雷击。
她在外面等了一天一夜,听着夫郎从撕心裂肺的嘶吼到最后的寂静无声,心里几万次的祈求菩萨保佑。
可是如今,稳公问她,&ldo;保大还是保小?&rdo;
她眼里含了泪,这个孩子是她们求来的,若是有选择,她宁愿当初从未求过,也不至于让夫郎陷入如此险地。
她的泪在流,唇在颤,可她的声音无比的坚定,&ldo;保大!&rdo;
门帘掀动,潇潇风一样冲出来,甩出一张纸到杜三的身上,人便没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