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敲门声,打断了陆眠星。
陆眠星发现自己哭了,眼泪吧嗒吧嗒往外掉,珍珠一般大,根本停不下来。
明明她不难过啊。为什么她在哭。还要被人发现。
想到这个,她更难过了。
房间内半晌没有回应,薄桢言那颗心纠在一起,推门长驱而入。
房间一片漆黑,走廊的光从门外顺延进来,暖黄又微弱的光轻柔地落在床上蜷缩成一小团的人身上。床上的人双手交错抱住自己,把脸埋进臂弯里,小小一团,是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薄桢言眸色沉了下来,眼底有些放空,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终究是叹了口气。
他应该更细致一点,更耐心一点,还有,更喜欢她一点。
他明明知道,安全感这种东西,对陆眠星来说,再多都不够。
薄桢言走近,慢慢开口:“陆眠星。”
陆眠星抬起头来,那张脸梨花带雨,水汪汪的杏眸就看着薄桢言。
她压下哭腔,抹了把眼泪,问:“嗯,怎么了?”
薄桢言放轻语气:“怎么不开灯?”
薄桢言这句话好像打开了陆眠星泪腺的开关,眼泪本就在眼眶打转,被这样一问,眼泪仿佛开了水龙头一样,止不住了。满腔委屈还是其他情绪充盈脑内,头疼欲裂。
薄桢言看见陆眠星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话:“灯……坏了。我怎……么……这么倒霉,我…看不见你,你……你在哪啊?”
薄桢言拉起陆眠星胡乱抓的手,握进自己掌心,温声道:“我在这。”
一不留神,那个毛茸茸的脑袋扑进怀里,抵在他的颈窝,双手环着,边哭边,不知道陆眠星抱着自己哭了多久,哭声慢慢弱下来,抽泣:“薄桢言,灯坏了。”
薄桢言安静地拍了拍陆眠星:“嗯,我知道了。”
喑哑的声音没停止抽泣,看薄桢言答应,胡言乱语起来。
“我是不是病的很严重。”
薄桢言拧起眉头,原来陆眠星根本就没有不在意。她一直都知道。
还没等薄桢言那回答,陆眠星闷在薄桢言的颈窝处,声音也闷闷的:“我知道我病得很严重。”
所以不能参加国赛了。詹教授邮件里道明自己的病情被人举报,校领导怕影响太大,决定让陆眠星退出国赛。国赛的名额将重新选拔。
说完,陆眠星推开薄桢言,在黑暗中摸索着了下被子,把被子扯过来盖住头,不听薄桢言回答了。
陆眠星问的问题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