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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ldo;冢原先生去世了？这事可真是让人吃惊。是什么时候的事？&rdo;柴本看了看面前的两名刑警。

&ldo;五天前，有人在玻璃浦发现了他的尸体。&rdo;

&ldo;玻璃浦？怎么会跑那地方去的……&rdo;

&ldo;这边的报纸应该还没有报道过这件事，当时，有人发现他倒在岩石地里。至于这是否是一起案件，目前还不太明确。&rdo;为了不让对方心存戒备，糙薙故意如此说道。

&ldo;是吗？不过这样的话，似乎有点麻烦啊。&rdo;院长自言自语道。

&ldo;麻烦？怎么个麻烦法儿？&rdo;

&ldo;啊，也没什么，我是说我们这边的事。那，两位到底想找我打听些什么呢？&rdo;

糙薙挺直后背，正面看着柴本的眼睛。

&ldo;我们听说，仙波英俊就住在贵院里。而当时帮他办理住院手续和担负住院费用的人，就是冢原先生。这不过只是我们的一点猜想，不知道实情是否如此？&rdo;

柴本的表情虽然带着一丝困惑，却并没有显露出半点的惊讶。他立刻便轻轻点了点头。

&ldo;对，您说得没错，仙波是住在我们医院里。&rdo;

&ldo;他是什么时候住进贵院的呢？&rdo;

&ldo;大概是在四月底的时候吧。&rdo;

糙薙点点头。从五月份起，煮饭赈灾的志愿者们就再没有在上野公园里看到过冢原了。这一点和之前糙薙他们打听到的消息完全一致。

&ldo;恕我冒昧，请问您和冢原先生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rdo;

柴本默默地想了片刻，之后缓缓开了口。

&ldo;二十多年前，我们医院曾经出过一次因医疗事故引发的骚动。虽然当时是因为医师的错误判断造成了患者的死亡，但院方却从中掺了一脚，掩盖了整件事情‐‐当时，有人从内部检举告发了这件事。本来，想要证实一起医疗事故是件很难的事，但当时的情况却完全相反。泄露到外边的，全都是些对院方不利的材料。院方拼命想要证实自己的清白，可不知为何，关键的证据却莫名其妙地丢失了，院方也彻底被逼上了绝路。当时的院长就是我的父亲，连日的审问，让他心力交瘁，日渐瘦弱。&rdo;

当时，把医院从困境中解救出来的人，就是冢原正次。他不断地向人询问情况，最终查明了内部告发者究竟是谁。这个内部告发者，其实就是当时参与了手术的一位老护士。据那位老护士本人说，她一直对医院给她待遇感到不满，所以才准备在退休前给院方找点麻烦。

&ldo;此事的动机虽然幼稚，但当时医院确实被逼到了困境中。如果不能查明真相的话，那么即便对方没有起诉，医院的声誉也会无法避免地降低。&rdo;柴本平静地总结道。

&ldo;因为冢原先生对贵院有恩，所以在他带着一名居无定所的流浪汉前来就诊的时候，贵院也无法拒却。是这么回事吗？&rdo;

柴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愕然的表情，但随即，他便微微笑了笑。

&ldo;如果不是冢原先生出马的话，估计是很难说服事务局的那些家伙的。&rdo;

&ldo;关于仙波本人的情况，冢原先生当时是否曾和院方说过呢？&rdo;

&ldo;他并没有详细地说过，只说仙波是他的一位老朋友。&rdo;

&ldo;所有的住院费用，都是由冢原先生担负的吗？&rdo;

&ldo;对，因为仙波本人身无分文。&rdo;

&ldo;刚才您说的困扰，指的就是这事吗？&rdo;

&ldo;嗯，对的。&rdo;

&ldo;那仙波的病情到底如何呢？我们听说，他现在正在接受善终治疗服务？&rdo;

柴本皱起眉头，瘪着嘴说：&ldo;身为医生，本来是严禁对他人透露有关患者的病情的，但眼下这情况，也实在是没办法了。正如您所说，他现在住在缓解治疗大楼里。他得的是脑肿瘤。&rdo;

&ldo;脑……&rdo;糙薙感到有些意外。听说是癌症晚期，他本以为仙波患的是胰腺癌或者胃癌之类的。

&ldo;是恶性肿瘤吗？&rdo;内海薰插嘴问道。

柴本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ldo;冢原先生带他来的时候，他的病情就已经很严重了。虽然勉强还能走，却必须得有拐杖支撑着。而且营养状况也很糟，整个人都已经很衰弱了。听冢原先生的意思，估计那些流浪汉朋友也照顾过他，但如果冢原先生发现得再晚上一个星期的话，估计他就很危险了。&rdo;

这些情况，光是听一听，都会让人感觉心情沉重。

&ldo;那，还有没有治愈的可能呢？&rdo;

柴本耸了耸肩。

&ldo;有的话，我们就不会让他住到那栋大楼里去了。他的情况根本就无法进行手术，不，不如说是即便做了手术，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了。&rdo;

糙薙叹了口气，探出身子说：&ldo;现在仙波他的神智还算正常吗？&rdo;

&ldo;那得看情况。两位打算见见仙波本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