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信为什么要在这种时间出门呢?又为了什么要踹翻安的水盆呢?
而且重点是那只被杀害的狗,是在跟踪阿信时发现的。
不祥的念头渐渐往核心逼近。
他小时候喜欢虐杀小动物的事情,以及陈列在书架上的那些惊悚片,不断在脑中盘旋。
──不可能的。
想要一笑置之,却难以做到。已经很没好好跟阿信聊聊了。
公园入口处闪过一个人影。久里子心一惊,全身紧绷。
这个时间天色还很昏暗。万一是个奇怪的人就恐怖了。
不过,走进来的却是以前曾见过面的女性。她穿着花色高雅的衣服,牵着两只穿着相同可爱连身洋装的咖啡色贵宾狗。虽然最近女人的年龄很难猜测,不过她应该有四十来岁吧。
女人似乎也注意到久里子。但不知什么原因,她倏而转身走出了公园。
对了,之前她在听闻久里子所饲养的是杂种犬的那一瞬间,态度丕变,马上转身走人。她大概很瞧不起杂种犬,连多靠近一步都不想。
──真奇怪。
久里子哼了一声,用脚尖拨弄地上的土。
安的散步朋友里头,也有那种难得一见的珍贵名犬。不但不会因此躲避着安,还跟安相处得很融洽。
会在这种时间出来散步,说起来本身就很奇怪。
她肯定是个怪人。
久里子仿佛在找理由说服自己似地这么想着,然后从椅子上起身。
先不想这些了。阿信究竟上哪儿去了?
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在没有人烟的路上,久里子不知叹了多少气。
※ ※ ※ ※
结果,那天回到家后依然无法入睡。
先前眼睛睁得大大的怎么也睡不着,但过午之后却变得困极了。在店里头,久里子一边将哈欠硬吞下去,一边思索着。人的身体还真是不听使唤。
就算是亲姊弟,阿信的事还是跟自己无关。她试着这么想。光是自己的事就烦恼不完了,哪来那么多时间再去为自己完全不了解的弟弟的事烦心呢。
甚至还想,要是自己是妹妹而阿信是哥哥的话,或许会轻松些。两个人不过才相差一岁,久里子的人生经验并没有多多少,却得为他烦恼。
──因为你是姊姊……
小时候听了无数次的话,到现在仍像石膏般牢牢将久里子固定住。
因为你是姊姊,所以要好好照顾阿信;因为你是姊姊,所以要多多忍耐。这样的话妈妈不知说了多少遍。
一切跟我无关──要是能切割得如此干脆,该有多轻松啊。
久里子问起了傍晚才来上班的桃子:&ldo;桃子,你有兄弟姊妹吗?&rdo;
桃子直眨眼,仿佛对这过于唐突的问题感到吃惊。但旋即笑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