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牢里乱作一团,顾知微接到消息刚刚赶来,又听另一伙监视费府的人回来禀告:“太后娘娘不好了,方才有人在费府纵火,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一把大火从书房烧出来,火势极大,咱们的人手根本就不够用!”
闻言,费源又扑过来,目眦具裂:“怎么就不够用了!我的老父老母,我的妻子女儿都在府里呢!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救火啊!”
“费大人,不必再救了。”
那人沉默了一瞬,道:“那火势大的吓人,一眨眼的功夫整个费府便已葬身火海,就是再派去几十个人,也没用了。”
末了,又小声嘟囔道:“这火原本是从书房烧起来的,刺目如同鬼火,后来也不知是怎么了,连累整个费府化作一片焦土。”
那人越走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费源却一字不落的都听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掩面痛哭起来。
顾知微经历过生死,也见惯了生死,费源此人,十几年来作恶多端,十恶不赦,谁又能说没有父母教导无方的缘故,谁又能说没有妻子劝诫不严的缘故,但那又如何呢?此间种种,连同那些亡女被掩藏的十多年光阴,皆在此夜,化作滚滚浓烟,自此烟消云散。
“费源,本宫早已对你说过,谢淮宴远非你想的那么简单,恶人债自然要有恶人偿,你既然不愿意还,如今老天爷收去你一家老小的性命,你可后悔了?”
顾知微冷冷看着他:“本宫再问你最后一次,这名单你是写,还是不写?”
费源闭着眼,沉默良久,忽然笑了一声,像是恨,又像是无奈,只不住的长叹道:“我憎恨的保下我命,我侍奉的夺我所爱,荒唐,真是荒唐!”
“太后娘娘,将笔纸拿来吧,我跟在摄政王身边已有些时日,他很放心我,交我办了不少事,今夜我就一字不落的写下来,往后全凭娘娘定夺。”
事已至此,费源终于认命。他心如死灰,早已没了再斗下去的力气,就着一张草席,他跪在地上,一笔一句写下自己经手的大小事宜,见过面的官员朝臣。
等他再抬眼时,外头已经天光大亮,他看向自己一双沾满墨痕的双手,如同深沉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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