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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有件事完全可以肯定，&rdo;若纳斯补充说，&ldo;这就是古堡恐怖的名声已极大地损害了本地区。&rdo;

&ldo;现在将是另一回事！&rdo;海尔莫德大声惊呼。

&ldo;外来游客本来就少。&rdo;科尔兹村长叹息着说。

&ldo;现在他们更不来了！&rdo;若纳斯附和着村长的话，叹了口气。

&ldo;许多村民已经在考虑搬家了！&rdo;一位酒客不无担心地指出。

&ldo;我就想第一个走，&rdo;住在附近的一位农民说，&ldo;等我的葡萄卖掉就走……&rdo;

&ldo;老兄，你把葡萄卖给谁！&rdo;酒店老板驳道。

从这些尊敬的头面人物的谈话中，诸位可以了解他们在担忧什么。喀尔巴阡古堡的怪事令他们心神不宁，同时又惋惜自己的利益受损。没有游客，若纳斯旅店的收入会受影响。缺少外地人经过，科尔兹村长本来每况愈下的过路税，恐怕更难征收到了。没有人来买浮尔康山口的土地，地主即便以低廉的价格抛售，也很难找到买主。本来，这种令人沮丧的情况已持续多年，现在这么一闹，只会进一步恶化。

古堡里的精灵安分守己，呆在里面，不让人察觉到，情况已是这般；现在，大家清楚地看见了它们的踪迹，那又将是何等状况啊！

这时，牧羊人弗里克觉得该说点什么，但他的声音显得犹豫不决：

&ldo;也许应该？……&rdo;

&ldo;应该什么？&rdo;科尔兹老爷问。

&ldo;村长，去那边看看。&rdo;

所有的人面面相觑，然后垂下眼睛，没有敢搭话。

若纳斯对科尔兹村长说道：

&ldo;您的牧羊人刚刚指出目前应做的唯一一件事。&rdo;他语调坚定。

&ldo;去古堡……&rdo;

&ldo;是的，诸位，&rdo;旅店老板回答道，&ldo;塔楼烟囱冒烟，说明有人生火，既有人生火，那总是用手点的吧……&rdo;

&ldo;手……我看是只爪子吧！&rdo;一个老农摇头反驳他。

&ldo;不管是手还是爪子，这都无关紧要，&rdo;若纳斯说道，&ldo;重要的是弄清楚那意味着什么。这可是自鲁道夫&iddot;德戈尔兹男爵走后，塔楼第一次冒烟……&rdo;

&ldo;但很可能以前就冒过烟，只是没人看见。&rdo;科尔兹村长提醒道。

&ldo;我可不这样想！&rdo;海尔莫德大声说。

&ldo;为什么，这完全有可能，&rdo;村长又说，&ldo;我们过去可没远望镜，看不清楚。&rdo;

村长言之有理。城堡可能早就冒烟了，它甚至逃过牧羊人弗里克的眼睛，不管他有多好的视力，也看不到那么远。但置这一现象是以前就有还是最近才发生的不理睬，有一事实无可辩驳，即：目前有人占据着古堡。可想而知，有这么个邻居作伴，浮尔康村和魏尔斯特村的百姓该有多么恐慌。

海尔莫德老师认为该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ldo;真的是人吗，朋友们？……我可不信。为什么有人想到躲进古堡，出于什么动机，又怎么进去的？……&rdo;

&ldo;那你说那些侵入者是什么？&rdo;科尔兹村长提高了嗓门。

&ldo;肯定是些精灵鬼神，&rdo;海尔莫德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ldo;为什么不会是些幽灵、鬼魂，各种凶恶妖怪，甚至那些人面蛇身女妖呢？&rdo;

当教师一口气说出一大堆鬼怪时，每双眼睛不由自主地扫向&ldo;马蒂亚斯国王旅店&rdo;大厅的门、窗、烟囱。大家心里直嘀咕，是不是会瞧见这个或那个幽灵。

&ldo;但是，朋友们，&rdo;若纳斯大着胆子说道，&ldo;如说里面住着精灵，我就不明白它们生火干嘛，它们又不需要做饭……&rdo;

&ldo;它们在施巫术吧！……&rdo;牧羊人猜测着，&ldo;难道你们忘了它们必须点火才能做法吗？&rdo;

&ldo;显而易见嘛！&rdo;海尔莫德不容置疑地说道。

这一判决没人反对，而且据大伙看来，里面毫无疑问住着的不是人，肯定是超自然的鬼神，他们挑中喀尔巴阡古堡来施展他们的小把戏。

到这时为止，尼克&iddot;戴克还没有加入到这场讨论中来。护林人只是留神倾听大家说的。古老的喀尔巴阡古堡，它那神秘的围墙，悠久的历史，封建时代的建筑风格，一直刺激着他的好奇心，令他肃然起敬。尽管他跟其他人一样迷信，但他勇敢无畏，不止一次流露出想翻进城堡，一探究竟。

人们猜想，可能是米柳达坚决打消了他那个冒险的念头。当一个人独身时，自由自在，可以凭意气用事！但订过婚的男人却无权涉险，否则，他不是疯子，就是放荡不羁的浪子。尽管美丽的姑娘不断祈祷，可仍担心他哪天真的去实施他的计划。让人稍微心安的是，尼克&iddot;戴克并没有郑重其事公开宣布他要去古堡，因为如果他执意前往，谁能无法劝阻他，米柳达也不行。她很清楚，尼克是个固执、意志坚强的年轻人，对许下的诺言从不反悔。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要是米柳达此刻猜到年轻人脑子里想什么，恐怕又要惊恐不安了。

但是，由于尼克&iddot;戴克缄默不语，牧羊人的提议没得到任何人的响应。去探查闹鬼的喀尔巴阡古堡，谁胆大包天，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所以，各人都找不出最好的理由开托……村长已过了冒险爬坎坷山路的年龄，海尔莫德得照管学生，若纳斯离不开店铺，弗里克要放羊，别的村民也得忙着畏牲口，割收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