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问。
两人又是背脊一凉,同时意识到一个问题——说了可能会很惨,但不说肯定会更惨。
“您别生气,我们说,我们说。”
“前阵子有个叫江乐的有钱少爷通过别人介绍找到我们,就是那江氏集团的小公子。”
“他出钱让我们帮他办件事,配合他把江家那叫林岁辞的私生子绑了,然后再陪他演一场戏。”
“虽然我们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一开始是拒绝的,但谁让那江家少爷给的钱太多了,我们就……”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交待清楚。
“后来江鸿宇似乎被他那小儿子骗了,不肯出钱把林岁辞赎回去,还说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让他以后都别回江家了。”
“嗯对对对,就是这样!”
在这个过程中,裴川的脸色早已经沉了下去,平静的黑眸之下似有暗潮在涌动着,阴沉冷戾。
无声无息,但能压得旁人喘不过气来。
“就这样?”裴川俯身凑了过去,骨节分明的手攥着刀疤脸的衣领,手背上青筋脉络明显,反问道:“他身上的伤难不成是自己打的?”
凉薄的语气里裹挟着冷意,似乎能钻进人的骨头缝里,叫人遍体生寒。
刀疤脸那张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脸上,此时写满了慌乱和无措,眼前西装革履的男人像是活阎王,仿佛下一句话就要宣判他的死期。
就连站在裴川身后的李特助都不由打了个冷战。
裴爷如此这般模样,还真是罕见。
“是……是那江家少爷让我们干的,他说要给林岁辞一个教训。”
“我们、我们看他可怜,也不忍心下重手,只是让他受了点儿皮外伤而已。”
刀疤脸和光头哪能想到只是收钱替人教训一个私生子,能给自己惹下那么大的祸,眼前的男人一看就是个惹不起的大人物。
早知如此,就算那江家少爷给他们再多的钱,他们也不会答应。
“都是那江家少爷指使的,我们只是拿钱办事,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什么都说了,您就饶了我们吧……”
“对对对,都是姓江那小子干的好事,您找他算账去吧!”
裴川无动于衷地松开了手,起身用手帕擦拭着触碰过刀疤脸的右手,他的动作慢条斯理,一根根地擦拭着修长的五指。
片刻,他撩起眼皮睥睨着地上求饶的两人,像是在看不足轻重的蝼蚁,轻描淡写道:
“那你们也受点儿皮外伤好了。”
说罢,裴川便转身往门外走起,李特助看了那两人一眼,随后跟了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自求多福吧两位大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