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华丽之剑的确不该有所瑕疪,所以,此战到此,也该是华丽结束的时候了。」天时已过,如今他也只能尽全力,阻止王刀再为天岳杀人……
「你确定?」
「来吧!最後一招--」一声冷喝,金子陵提足了全身的真气,蓝色的气芒霎时笼罩着他的全身,足见其内力之深厚!
「天剑无双天理不容!」
语毕,金子陵的身影伴随着如海啸般蓝色的剑气向王者之刀直袭而去,而王刀见对方使出至极的绝招,也提起鬼阳六斩刈,以最为冷酷残绝,破坏力最大之刀式作为回敬:
「逆天式鬼阳六斩!」
语落瞬间,王者之刀周身也围绕着极为阴邪之刀气,身影与刀气合而为一,同样以快绝无伦的速度攻向金子陵,但在此时,王者之刀却是看见了金子陵苍白却不失端丽的脸上,竟泛着淡淡的笑意,微扬的薄唇,轻轻地一开一合,似乎是以唇语说了些什麽,而在王刀欺近至金子陵身前的刹那间,他听到金子陵以极小的声音,轻轻地唤着他不曾有其他人唤过的名字--
孤辰--…
第二十四回
一声微小的几乎听不见的轻唤,却是如一道惊雷,重重击中王者之刀的心,脑海中许多和金子陵相处的点点滴滴,一幕幕一闪而过,心中被强制封锁的感觉霎时被那轻声的呼唤给震开!一瞬间,他想起了眼前的人是谁;一瞬间,那股执着而深深的爱恋从心底如泉般涌上,然而,在这铭心刻骨的感情被唤醒的同时,王刀也看见了--
他手中,拿着鬼阳六斩刈,锐利的刀锋指着的,竟是自己决心绝不伤害的人。蓦然清醒的王刀见状大惊,顾不得金子陵的剑锋也正挥向自己,急忙要收回贯注於刀上的真气,却是慢了一步--在金子陵青泓剑与自己手中的鬼阳六斩刈交错而过之时,剑锋仅在他的胸口划开了浅浅的一道伤痕,但…青泓剑也在那一瞬间被鬼阳刀拦腰劈断,阴邪森冷的刀气也瞬时击中金子陵毫无防备的心口!
「铿锵!」一声脆响,是青泓的断刃掉落的声音,两人的身影也在此时交错而过。王刀等不及尘埃落定,心慌地转身冲向金子陵,只希望,自己来不及收回的那一刀,没有对金子陵造成致命的伤害,然而……
「哈…本来还怕你下不了手…但结果…下不了手的人…是我……」王刀冲到金子陵身旁,只听得金子陵淡淡轻笑,却显得无力地低语着,心中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慌,「陵!」惊愕地唤着金子陵的名字,正想开口询问他是否受了伤,金子陵的身子却在王刀话声方落的同时,无力地向後倾倒……
「陵!!」接住金子陵倾倒的身子,但却惊见总是神采奕奕的他,此时已昏厥在自己怀中,王者之刀喉头泛起酸涩,因恐惧而失控的情绪在粗哑的呼喊声中流露了出来:「你撑着,我一定会救你!」说着,王刀也顾不得自己胸口尚在滴血的剑痕,横抱起陷入昏迷的金子陵,将两人的身形化作光影,瞬间飞离了不归路。
而在不归路附近的高处,有一道白色的身影,自始至终注视着不归路发生的一切,在两人离开之後,白影也随之离开了现场……
◇
白色的影子闪入了冥界天岳大殿之内,在一道伟岸的蓝色身影前停下,恭敬地躬身行礼:
「主人。」
「天之翼,不归路的情况如可?」天岳军师,四无君,轻摇着羽扇,不疾不徐地问着不归路之役的结果,似乎对答案早已胸有成竹。
「王者之刀与金子陵最後一招对决之後,王刀就带着生死不明的金子陵离开。」
「是吗?看来他还是想起金子陵了。想不到冷漠如王刀,竟然对金子陵有这麽深的感情…也罢。」四无君听完天之翼的报告,没有惊讶也没有怒意,只是停了一下,又问:「鬼阳六斩刈呢?」
「王者之刀将之留在不归路了。」天之翼面露疑惑:「主人,要查出他们的下落吗?」
「不用了。」四无君羽扇乍停,轻一摆手,答道:「金子陵中了鬼阳六斩刈一刀,对天岳短期间已无威胁,现在首要之事,是取回鬼阳六斩刈。」
「属下立刻去办。」天之翼意会四无君的意思,立刻转身离开。
「好好珍惜得之不易的自由吧,王者之刀。哈哈哈……」
天之翼离开後,四无君的神态又恢复一贯的从容,清亮的笑声,代表着他的目的,已经达成,而下一个目标,已不在王刀与金子陵身上……
◇
云尘盦,向来是正道人士集散之地,今天却有一个令正道人士闻之色变的白发刀客,疾如流星地闪身而至,而刀客的怀中,还抱着另一个静静地靠在他的胸前,没有动作也没有言语,双目紧闭,恍若沉睡的人。
「素还真呢?」甫进云尘盦,心急如焚的刀客劈头便问。
「哇啊!!」乍见一脸冷得快结成冰的「客人」,正坐在云尘盦外头的秦假仙,吓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王王王王…王刀……」指着突然出现的王刀,秦假仙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说!素还真呢?!」无心理会秦假仙的错愕,也没有想过自己出现在此地是多麽地突兀,一心只想救金子陵的王者之刀,瞪着秦假仙,再次询问的口气更是森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