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周君也没怎么吆喝过,经验也不是很丰富,不过相比于老张父女在那里呆坐着,他这不太有诱惑力的吆喝还是有作用的。这不,刚刚吆喝了四次之后,两个中年大妈停了下来。
周君精神一震,立刻开动嘴巴说道:“大姐,你看这件衣服,都是正宗的品牌衣服,平常在白天都要卖二三百块钱。可是我们知道,很多爱美的人白天要上班,没办法到店里购买。所以我们就把店铺搬到这儿来了,而且还带来的大优惠。以前几百块钱的衣服,现在只要九十九块钱,绝对的便宜。”
“真的假的啊?”一个大妈不相信地看了周君一眼,笑着问道。
“当然真的。大姐,你看我长得这么忠厚老实,还能说谎话骗你不成。何况以大姐你的年龄,正是人生中最富有智慧的阶段,我说谎也骗不了你不是?”周君一顶高帽子砸过去,立刻砸的大姐心花怒放。
“那倒是。想要诓我,你还嫩点。这衣服款式还可以,我是穿不了了,我女儿倒是能穿。”大妈又仔细看了看衣服说道。
“大姐你也能穿啊。你看起来最多三十岁,这衣服绝对适合你。”
“别瞎说。我都马上五十了,这衣服可穿不出去。我给我女儿带一件,多少钱?”
“只要九十九。当然了,大姐你这么好,我就让你九块钱,九十整。”
“六十卖不?”大妈一口气砍下去三十块钱。
“大姐,六十我们赔本了啊。”周君苦着脸说道。
“就六十,你要是卖,我就拿一件。”大妈坚持道。
“这样……那好吧,看在大姐你这么爽快的份上,我就赔一回本,卖你了。”周君咬牙切齿,似乎真的赔本了似的。
“好。给我拿最小号的,我女儿身材好,衣服都穿最小号的。”
“好嘞。”周君把衣服收好,让老张急忙拣出最小号的衣服。
大妈接过老张递过来的衣服,很爽快地拿钱包付钱。另一个大妈看到自己的同伴买下了衣服,也挑挑拣拣的选了一个裙子,用六十块钱买下了。第一笔生意大功告成。
“大爷,摆摊卖东西得招呼人啊,在这里干坐着可不行。”把钱递给老张,周君笑道。
“我这人嘴笨,不会说话。梦寒也是,冷冰冰的,所以生意一直不是很好。”老张苦笑道。
“没事。以后我来帮你。”周君笑道。
“真是麻烦你了。”
“不客气。应该的。”
周君和老张聊得热乎,可张梦寒依旧面无表情地坐着。周君看了看她的侧脸,摇了摇头。他能够体会到张梦寒内心的抵触,不管曾经的公司大笑,她毕竟是一个公司的老板,如今要靠摆摊维持生活,这打击不可谓不小,有点抵触也正常。
在周君的热情招呼下,老张他们的生意今夜好了很多。直到晚上十点收摊的时候,成功卖出去九件衣服,营业额接近七百块钱。老张高兴坏了,不停地说回去要请周君喝酒。
回去的时候,周君坐在了车尾的一堆衣服上。他高兴地随着车速甩着双腿,哼着断断续续的歌曲。眼前一亮,一辆轿车匆匆驶过,摇下的车窗里,一个熟悉的侧面一闪而过。
“张经理?”周君一愣,停止了唱歌,急忙伸头看去。
可是车子已经走远,他看不见了。但刚才的匆匆一眼,他还是看到了车子的副驾驶位置上还有一个女人,一个侧脸也很熟悉的女人。“我在京城没有认识很多人啊?那个女人是谁?”周君自言自语,苦思冥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回到家以后,张梦寒率先休息了,老张还真的炒了两个菜,拉着周君喝起来酒。几杯酒下去之后,老张的话匣子打开了。原来张梦寒的公司之所以倒闭,真的是因为资金链断裂的原因
公司刚开始成立的时候,张梦寒投入了极大的精力,再加上凭借着她那一张绝美的脸蛋,拉到了不少的投资。随着公司规模的扩大,公司资金上却越来越受制于别人。
前一段时间,张梦寒准备上马一个项目,公司的流动资金都用出去了。可是项目在进行的中途,合作公司却卷款而逃,项目被迫中止。就在公司资金出现困难的时候,那些曾经的投资人再也不愿意增加投资了。
有的人倒是愿意投资,但是却提出了非常苛刻的条件,其中一条便是张梦寒的这个人。张梦寒自然不愿意,虽然后来齐子轩说没有条件也可以投资,但是张梦寒还是放弃了。
申请了公司破产,卖掉了所有的产业,这才把银行的贷款给还了一大半,可依旧欠着几百万。魔都已经无法呆了,他们只好回到京城。所幸老张在京城还有一处房产,家还不至于丢了。
身上有着巨额债务,手中一下子拮据起来。老张无奈,只好四处想办法筹钱,也就把空下来的一间房给租了出去。不过,房租毕竟还太少,本来心情极其沮丧的张梦寒也只好出去找工作,目前在一家超市上班。
老张在家无所事事,于是和张梦寒商量了一下,学着别人的样子,进了一些低价衣服晚上去摆摊。不过,两人都没有摆摊的经验,生意自然也就很差,一个月下来,几乎没赚到什么钱。
今天晚上要不是周君帮忙,估计还像以前那样,一晚上能卖出去两件衣服就不错了。和老张聊到了晚上十二点,聊得老张直接躺在沙发上就睡了。
周君也有点酒意,去老张的房间弄了一床被给他盖上。然后把餐厅和厨房收拾了一番,这才回房休息了。他刚刚关上房门,张梦寒房间的门打开了。皱着眉头扇了扇鼻子,一屋子的酒味让人闻起来很不舒服。
看到老张睡得那么香,本想叫他回房睡的念头也就打消了。再看看收拾的整齐的餐厅和厨房,她点了点头,随后走了回去。周君回房就睡着了,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七点钟。
砰砰砰的敲门声扰得他脑袋疼,睡眼朦胧的打开房门,却发现是张梦寒再敲门。“还不起床,不上班吗?” 张梦寒淡淡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