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听那张唱片吗?」
「呃,请问,我做错什么了吗?」
「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喉咙会痛吗?会不会胸闷?」
「怎么了?突然这样问?没有啊,我没什么事啊丨,」
「很抱歉,让我进去你房间好吗?」
不容分说地,岬直接冲进房间,总算把那张唱片拿出来。
「看起来好像没事,但为慎重起见,还是马上去医院一趟。你实在太不小心了,要是有个万一该怎么办。」
「喔,可是我昨天也听了那张唱片啊。」
「什么?」
「警察说没有异常就还回来了,而我因为好奇就在自己的房间听,嗯,真的没什么不对劲啊。」
离开金丸宅邸,好半晌两人只是沉默。
岬说,模拟唱片里藏着cd所没有的东西,这就是破案的关键。可听过那张唱片的裕佑却不觉得有任何异常。
岬和我都想错了吗?
「岬老师,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一开始对卡洛斯,克莱伯的那段介绍很棒,从你说得兴高采烈看来,你也应该是那个指挥家的粉丝吧?」
「要说是粉丝呢,还是说克莱伯的音乐带有一种毒药的成分呢?只要一听他的音乐,谁都没法保持冷静的。即便相同的曲目,听起来却完全不同,听过一遍会想再听一遍,的确是会让人中毒般的音乐呢。只是……」
「只是什么?」
「不光这样,我也很被他这个人吸引。他的音乐简直像恶魔一样,而了解他的生涯后,还会觉得那样的人性挺值得玩味的。他的父亲从一开始就反对他走音乐这条路,因此他的音乐生涯长期都在和父亲对抗并且僵持不下。我的状况就和他差不多呢。」
「说得好像把自己投射进去了。」
「不只我自己,这种状况可以套在所有男人身上不是吗?不论对谁而言,父亲迟早都是不得不对抗的屏障,即便死了也一样。所以,你不觉得对抗父亲的方法决定了那个人的生活方式吗?」
被这么一说,玄太郎突然想起自己的孩子。
长男彻也出生后,自己就埋首于工作中,从未好好陪他玩过,这种情形直至老么研三都没改变。那个时代的父亲理所当然如此,连假日牵着小孩的手到公园去都会被讥为懦弱,现在的人根本难以想象。
绝不溺爱。会一般人会的事是应该的,不必赞美,但做错事的话,肯定不饶过地挥拳相向。念兹在兹的事情只有一件,可以被痛恨,但绝不容许被看轻。
三个小孩如今只剩两个,在这两家伙心中,自己究竟占着怎样的地位呢?
「令尊还健在吗?」
「嗯。」
「他是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