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天佑被吓得后退一步,惊讶的张开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怎么会。。。。。。”
如果是别人告诉她,她一定觉得是说笑,可是这个人是蓝灵。
她的心砰砰跳动,再也听不进去蓝灵在她的耳边怎样训骂嘲讽,任凭她胡乱的撕扯捶打,吉天佑站在原地,忽想起曾经过往,脑子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他爱我,怎么会呢?明明那么决绝,任何时候都毫不犹豫的舍弃自己,明明隐忍的都是自己,明明他的关心那么有限。。。。。。
可是,即便那么多非议,脑海中不断闪现那双温柔深邃的眼眸,想来那时他是认真的,他说,丫头,其实一辈子也没那么长。
忽然,一腔热血喷在她的脸上,吉天佑回过神,来不及抹干净脸上的血迹,连忙接住昏倒下去的蓝灵。
“蓝灵姐,你怎么了?”吉天佑接住她,将她放在床上,朝着门外大喊一声,“大夫,快喊大夫。”
蓝灵拽住她的手,极其微弱的摇摇头,“没用了,没用了。”
“不,你撑着,我去喊人。”吉天佑的眼圈红了,再怎么说,她都不想看到蓝灵死,即使她恨自己,可是她却一点儿也不恨她。
“吉天佑。”蓝灵艰难的喊住她,汩汩眼泪又流了出来,“你是个好姑娘,是我对不住你。”
“不,你别说了。”吉天佑哭了,刚刚她打她骂她,她都可以接受,可偏偏这么一温柔,就受不了了,“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做的都对。”
“不。”蓝灵诡异的笑一下,“以前没有,并不代表以后也没有。”
“什么?”吉天佑没听明白。
“答应我,即便我死了,也不要妄想着跟他在一起,答应我。”好似回光返照,蓝灵轻飘飘坐了起来,她拉住吉天佑的手,狠狠握住,“答应我,否则我死不瞑目。”
从前,吉天佑从来没有这样的妄想,这一刻,忽然被强制立誓,倒生出些不甘来,她很想说不,可是,看到她祈求的眼神,对一个即将离世的人太过残忍。
“哼。”蓝灵见她犹豫,鬼魅一笑,“你不答应也没问题,我已经让江义含发了毒誓,将来你们胆敢在一起,你,吉天佑,他心爱的吉天佑,就会暴毙而亡客死他乡,我也将会化为厉鬼,搅得你们生死不宁,哈哈哈。”
吉天佑震惊的看着蓝灵,此时的她像极了从地狱逃回来的恶魔,恐怖狰狞,狂妄自私,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却刚好反着,越是临近死亡,越是穷凶极恶。
“何苦呢。”吉天佑苦涩的摇头,“生死一别,本就不再相干,苦苦相逼,反而抹杀了曾经的美好。”
“美好?”蓝灵凄凉一笑,又变得不可控制的暴怒起来,“你可知道,我在深山独守七年是怎么熬过来的,没有一刻不幻想着将来的美好!都说守得云开见月明,可是你看,云开了,月明呢?在哪儿?是我师傅的欺骗和诅咒,还是故人心变?”
她哭了笑,笑了哭,最终化作一声哀嚎,跪在地上长叹一声:“为什么啊,师傅?”
这一刻,吉天佑异常同情她,都说蓝灵聪慧,她却不知道她聪在哪儿,因果有报,死生轮回,她师傅用尽毕生不就是参悟这些?要不然也不会努力挽救她回来了,她却至今不明白。
蓝灵的叫喊终于引来了人,率先闯进来的是江义若。
“天佑,你没事儿吧?”江义若进来先是询问吉天佑,看到她衣衫不整头发蓬乱的样子,抬眼狠狠瞪了一下虚弱的蓝灵。
吉天佑薇薇笑着摇头,整理一下衣衫,只着蓝灵说,“她刚刚吐血了,要不要请大夫?”
“请什么啊,吐死了才好呢。”江义若怜爱的看着吉天佑,替她整理一下发饰,又拿眼狠狠等一下蓝灵。
“小娣。”吉天佑忍不住拽一下她,不明白她怎么对蓝灵有这么大的怨言。
“义含呢?”蓝灵不理会她,显然已经习惯了,有气无力的喊着,“我要见义含。”
“我哥去洗澡,换衣服了。”江义若没好气的说道,“像你这么见谁就打骂,还没事儿就吐人家一脸血的主儿,也就是我哥能受得了你,就算是上辈子欠你的,这下子也早就还清了,你好自为之吧。”
“小娣。”江义含匆匆赶了进来,把脸一板,严肃道:“瞎说什么!”
“我。。。。。。”江义若承认自己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可是她觉得自己说的是事实。
“你们出去吧。”江义含扫视一下四周,努力克制不去看吉天佑。
吉天佑拉着江义若往外走,出了房门,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屋子里实在是太压抑了,仿佛空气中的每个角落都被蓝灵控制一般,散发着糜烂的绝望气息,格外压抑。
江义若狠狠踢一脚亭廊上的柱子,闷声吼道:“贱女人,就会折磨我哥。”
吉天佑去到江义若的院子,洗了澡出来,换上江义若的衣服,两人坐到一起喝茶。
她忍不住问江义若,“你怎么这么对蓝灵姐啊,毕竟她也活不久了。”
“活不久了?”江义若简直要跳起来,心情难以平复,“你知道她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吗?”她仔细想了想,“好像是从庙会回来就这样了,后来我才知道,开始她是假装,想以次博得同情,我就不明白,本来大哥就是属于她的,为什么还要这么作?这下好了,哼,弄假成真,天意啊。”
吉天佑有些心虚的点点头,那次庙会,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听蓝灵的口气,好像是跟自己有关的,只好替她说好话,“现在都是真的了,你就被跟她计较了,瞧你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如何欺负她呢。”
“我欺负她?”江义若这次是真的跳起来了,她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不甘心的解释道:“就如你说的,当她不知何缘由跑到静安寺大闹一通后,就真的回来吐起血来,我想这次她是真的病了,就心软了,好好对她,你知道她是怎么得寸进尺的吗?”往事不堪回首,江义若叹一口气,“我承认这么不喜欢她,是有一部分陆影儿被逼离开的原因,可是她做贱人是不可厚非的事实,你看小翠,被她折磨得都快疯了。”
这么一说,吉天佑才发觉,的确从进来就没有看到小翠的踪影。
“她怎么了?”吉天佑忍不住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