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怡点点头表示理解。
何若薰又笑,“本来想让你们尝尝我家厨子的手艺,这下不能了,但是味极酒楼的席面也极好,他们最擅长鲁菜,三娘肯定吃得惯。”
严清怡笑道:“但凡好吃的菜肴,我没有吃不惯的。”
魏欣“咯咯”随着笑,忽而想到,一个厨娘伤了手,就累得何若薰两头跑,还得临时到外头叫席面,倘或云楚青真的掉到湖里,今天的接风宴彻底泡汤不说,作为主人的何若薰得承受多大的责难与非议。
恐怕云家跟何家的交情也得受影响。
云楚青的确也太任性了些。
略略坐些时候,有丫鬟进来悄声问何若薰,“味极酒楼的席面已经送来了,正在灶上温着,现在就摆饭还是再等会儿?”
何若薰扫一眼屋里众人,吩咐道:“你先往伴霞阁看看屋里暖了没有,茶水还有烫酒的热水备没备着,要是都齐全了,就往正房请夫人。我们这边随后就过去,等人到了再摆饭免得凉了。”
丫鬟应声离开。
何若薰笑着解释,“伴霞阁离厨房近,要是摆在别处,怕菜刚上桌就凉了。”
魏欣赞道:“你一向考虑周到,对了,待会儿可别忘了,我的酒坛子上系着红布条,三娘的酒坛子系着蓝布条。先不告诉她们,等品出个高下来才说。你准备了彩头没有,我不要那些簪子玉佩什么的,你屋里有只青蛙笔洗挺好的,你把那个给我。”
“切,切”何若薰斜睨着她,“说得就好像你一定能赢似的,我看三娘胜算更大些。”
魏欣无谓地笑,“要是三娘赢,笔洗就归她。”转头对严清怡道,“那只笔洗是碧玉雕的,玉的成色不算好,上面不少杂斑,谁知雕成青蛙之后竟是活灵活现,非常逼真。我眼馋好久了,上次想用羊脂玉的兔子跟她换,她都没答应。”
严清怡道:“君子不夺人所好,阿薰既然也喜欢,你就别要了呗。”
“才不?”魏欣低呼,“君子还成人之美呢,阿薰为什么不成全我?”
何若薰无奈地笑:“真赖皮。”
魏欣回她,“你上次跟我讨寒兰时,不更无赖?”
严清怡听着两人一来一往地顶嘴,笑得险些肚子疼。
终于何若薰告饶道:“我说不过你,只是这笔洗是我大哥求人雕刻的,要是给你得先问过我大哥才成。”
魏欣叹一声,“那就算了,那个雕刻的人是谁,回头我得了好玉石,也请他雕。”
“是左军都督府姓陈的一个经历,你要是想刻,我告诉大哥,那人跟我大哥有几分交情。”
说话时,何若薰双眸亮晶晶地闪着光芒,那张不算漂亮但却极有特色的脸庞微微带了红晕,动人之极。
这红晕,跟适才因走路走得急而产生的红,截然不同。
严清怡心头一跳。
何若薰应该是认识那人吧,或者还情愫暗生?
可前世,何若薰分明是跟罗雁回定了亲的。前世,何若薰与苏氏都爱花,很能谈得来,正好有人从中说合,苏氏又喜欢何若薰是管家的好手,毫不犹豫地应了。
这一世,何若薰却没能结识苏氏。
这样也好,何若薰蹉跎到十七岁都没有成亲,这世,她该有幸福美满的生活。
罗雁回既粗暴又跋扈,根本配不上她。
少顷,众人去伴霞阁用饭。
丫鬟将两坛子酒摆出来,当众解开封口,分别烫了请在场的夫人、太太跟姑娘们品鉴。根据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严清怡略占上风。
何夫人将腕间的玛瑙镯子撸下来给严清怡作为彩头,又让人取了手串给魏欣,“你酿得酒也是极好的,但是不如严姑娘的酒味醇厚。这手串是瓦剌那边的东西,说是驼骨磨成的,给你戴个稀罕。”
魏欣高兴地谢过何夫人,炫耀般对严清怡道:“我这个比你那个更好。”
惹得众人嬉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