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骅筝的视线从进来开始就一直逗留在柳懿心身上,她这欲说还休的一瞥荣骅筝恰好看了去,嘴角翘起了一个冷然的弧度,继续饶有兴味的将她看着。
柳懿心欲说还休,最后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呜呜咽咽的,哭得她爹柳大人恨不得掏心掏肺,哭得在场其他人皱起了眉,皇帝更是眉头都紧锁起来,怒气蓄势待发。
皇帝现在是越来越不喜欢柳懿心了,之前觉得她还是听懂规矩的,但是现在看来这些年来他都看错她了,她以为她是什么人,她只是一个臣女罢了,一个臣女的事儿再大又能有多大,竟然不知好歹的闹到后宫来,闹到天家所有人都知晓了,她当自己是什么人还要不要脸面了?17901465
“柳小姐之事待会再说吧。”皇帝声音冷冷清清的,回头看向皇太后,“母后,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此次靖国使团前来朕事儿繁多,着实管不了一个臣子家里的事,您看……”
皇太后眸子再是一瞪,目光几乎带上了一种戾气,狠狠的剜着皇帝,其劲儿比方才还重。[]鬼王的毒妾174
皇帝看着皇太后这样的眼神,顿了一下,抿住唇不言。
“心儿啊,皇上日理万机,如今时间不早了,皇上龙体最为重要,有何事快些说出来便是,你这番要是碍着皇上休息该如何是好?”柳大人不愧是在官场上打滚了几十年的,懂得观言察『色』不说,说话也异常好听。
柳懿心一听,呜咽声顿了一下,凄凄惨惨戚戚的挣开柳大人,‘咚’的一声在地上跪下,额头贴地,抽泣道:“皇上日理万机,公事如是繁忙还让皇上劳心臣女之事,臣女有罪!”话罢,连连磕了三个响头。
唉!荣骅筝看着忍不住叹息,真弄不明白古代人的脑子是怎样构造的,如果真的明白自己妨碍人时间就快些将事儿说出来便是了,她拖拖拉拉,说那么多别的作甚?真是的,要是她是皇帝还真的想治她罪呢梦回韩国!
其实吧,在进来皇太后宫殿的时候她就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她怀疑宇文璨作甚呢,有什么好怀疑的呢,看看,柳懿心是什么人啊,脸皮不是一般厚的,如果她真的和宇文璨有些什么至于现在才闹么,如果她真的和宇文璨有些什么,只怕狐狸尾巴早就翘得高高的来自己眼前耀武扬威了,何须等到现在?
皇帝显然有些不耐烦了,龙袖一挥,“柳小姐有事就快些说吧,朕待会还有事儿要办。”
柳懿心抽气声顿了半秒,然后快速的连连磕首,“臣女劳烦皇上了,臣女有罪……”
“既然如此,就起来说话吧。”皇帝容『色』淡漠的道。
柳懿心起来了,众人立刻就可以看到她脸上泪痕满布,泪眼朦胧,唇儿轻咬,模样娇柔凄婉,看起来甚是动人,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保护她。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她微微抬头,目光多了一抹坚定,静静的朝着宇文璨看去。
宇文璨唇瓣紧抿着,唇边泄出一抹冷笑,冷飕飕的道:“柳小姐,听说你之事和本王有关是么?可否说来让大家听听到底是什么事?”
柳懿心掩唇看着他,定定的看了宇文璨好半响,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个不停了,她仿佛心中有着无限凄楚似的,为了不让自己过于失礼,从袖子捏出一条手绢轻沾两下泪眼,这才抬起头来,细声细气的道:“恭谨王,难道你忘记了么?”
“本王记『性』素来最好,如果事儿重要,本王定然记得。”
“恭谨王此话可真?”柳懿心闻得宇文璨一言模样好像更委屈了,脸庞的泪还没干,新泪又一重的滚下来,“既然恭谨王记『性』那么好,为何唯独忘了那一件事?”
柳懿心的话带着一丝丝幽怨,还有一点点质问的味道,短短的一句话就让人浮想联翩,将人带入了遐想之中。
‘唯独’?
‘那一件事’?
骅直从得心。那一件事到底是什么事,为何偏偏要将它给忘了,其中可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家听了柳懿心的话,皆心底倒抽一口气,纷纷猜测那一件事到底是什么事。
荣骅筝听着,唇边翘起的弧度更甚了,抓住宇文璨轮椅后面横木的手一松,在众人皆静静站立中走到旁边的一张小凳子上缓缓坐下。[]鬼王的毒妾174
她决定了,她要好好的看看这一出戏到底是怎样演的!
在荣骅筝手松开的霎那,宇文璨眸子暗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缭『乱』,但是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
大家想不到荣骅筝会在这个时候走到一个小角落去,愣了一下,完全猜不透她的心思,难道她就不怕柳懿心做出些什么来,让自己的位置被人代替么?毕竟柳懿心的出身比她好啊……
“二王嫂,你……”
宇文霖顿时竟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荣骅筝轻飘飘的瞟他一眼,然后再移开视线,懒得理会他。
宇文璨看到荣骅筝这样子不知怎的松了一口气,视线回到柳懿心身上,唇角似乎翘了一下,眼睛看向柳大人,眼底冷冷冰冰的,道:“柳大人,看来柳小姐的耳朵有点问题。”
柳大人一愣,他宦海多年一下子就听明白了里面的含义,脸『色』顿时有点尴尬,老脸涨得红红的,喃喃道:“恭谨王,心儿……”
宇文璨伸手打断他,对柳懿心道:“这世上和本王有过接触的人那么多,并不是每个人每件事都记得那么清楚的极品小老板。”
柳懿心心一跳,红唇轻颤,“但是,恭谨王,那……那件事会是小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