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璨正伸手替她脱掉身上厚重的披肩和外袍,闻言心脏被戳了一下,忍不住发疼。
边疆之地,养尊处优的男子尚且难以忍受,吃不得那种苦头,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女子。而她,一呆就是三年多,半句怨言都没有,每一天都尽心尽力。就算再强,她也终究只是一个女子罢了,她也有累的的一天啊。
他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额际,疼惜而温柔。
终究是他让她吃苦了啊,亏他曾经还在想,他要将世间最美好的东西一一捧到她面前,所有她想要的都任她摘取,但是,她从他身上得到的,又有多少呢?
荣骅筝对宇文璨的心思不得而知,在碰到龙榻不到十秒,嗅着熟悉的,专属宇文璨的气息,她便安心的睡了过去。
宇文璨替她一一脱掉披肩,外袍,连中衣和裙子也脱掉,为了让她睡得舒服一些就脱只剩下里衣,然后再细心的替她盖上龙被。
将她随便踢掉的靴子拿回龙榻边,对四周诧异的目光视而不见,淡淡的吩咐:“将柴碳燃起。”外面大雪纷飞,天气很冷,一张龙被根本不能御寒,不燃起柴碳这丫头不一会儿定然会被冻醒来,她虽然武功不错,但是一睡了就什么都忘了,而且,她素来爱享受,他可不期望她会在睡觉的时候还用气来格挡外界的冷气。
在一旁伺候着的太监赶紧的应声,然后有条不紊的开始动作。
要知道,皇上的寝宫里终年不设那些东西的啊,弄来这些东西都要一段不短的时间,他们动作不快些,怠慢了,可没有好果子吃啊。
在临走之前,宇文璨扫了一眼开始忙碌的进出的太监,皱了皱眉,心想是不是应该让夏侯过转几个宫女过来……
这么想着,想到了什么,又摇了摇头。
荣骅筝这一睡,一下子就睡了两个多时辰,待她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沉了。
她睁开眼睛,四周安静温暖的环境让她一时间有些恍惚。
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来,眼睛一下睁大了一些,眼睛开始往四周看去,却不料,在抬眼的瞬间,对上了一双绝美的俊眸。
“醒了?”他声音低沉。
“嗯。”她『迷』『迷』糊糊的,缩在暖烘烘的龙被里,目光锁着他,发现他手上捧着一卷奏折,而他旁边放了一个小桌,上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奏折。“这么多啊?”话罢,用脚丫戳戳他的背,又道:“多少天没看奏折了?”
他一把抓住她使坏的脚丫,没好气的道:“能有多少天。”也不过是三四天罢了,这个些天他都看不下东西,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她的事儿。其实三四天的奏折哪里会止那么一点,方才他已经处理了大半了。
“哎呀,痒啦!哈哈哈哈……”荣骅筝怕痒,他2竟然伸手挠她脚心,她一劲儿的躲,笑得前俯后仰,“真,真的好痒啊,哈,哈哈……”
他这才顿住了动作,将手上的东西放下,坐她近一点,“起来吃东西?”
她笑容未停,脸儿笑得红彤彤的。闻言点点头,瞥见窗边暗沉的天『色』,皱了皱眉,“现在什么时辰了?”
宇文璨说了个数字。
她一听,口水差点儿呛到了,哪里还好意思继续躺着,赶紧的从床上跃起来,笑米米的,讨好的将宇文璨看着,“那……落莲雪子鸡……”
宇文璨很没好气,“少不了你的。”
荣骅筝耶了一声,宇文璨轻飘飘的看着,突然来了一句,“弦儿和竹儿没吃过,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先吃了。”
“啊!”荣骅筝傻眼,哭丧着脸捶床,“不孝子女!”
“你计较这个?”宇文璨瞥她一眼。
荣骅筝肩膀下垂,有气无力的怂着,委屈的道:“计较一下又怎么了?”
宇文璨:“……”
荣骅筝连连叹息,也不说话。
两人静默几秒,宇文璨伸手连人带被的捞过她,没好气的道:“好了,骗你的,弦儿和竹儿哪里会这样做,他们有多乖你不是不知道。”
荣骅筝噗的笑了,笑米米的道:“骗你的啦!”两个孩子的『性』子她在明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