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鹏兄,听说本县的那个技术学堂现在正在招人呢?”
一个穿着青色长衫,作读书人打扮,看起来二十来岁模样的人端着端着一杯茶,坐在离毛鸿宾不远的一张桌子上,对着他对面一个差不多年纪、差不多装扮的人说道。
“技术学堂?仕远兄说的是那个什么机械技术学堂吧?哼!要我看来,不过是些奇技淫巧的手段罢了,怎么比得上你我读的经史子集,治国之道,这知县大人不思弘扬圣人之学,偏偏钟情于这些玩意儿,真是!真是!唉···”
被称为展鹏的人听到技术学堂几个字,顿时神情就变了,有些不满又带着些愤慨的说道,听得出来他对于这个什么技术学堂很是不屑。
“可是,小弟今天也看见了,那去报名的人可是排出了老长啊,听说要是能在里面学出一门手艺的话,以后可是能一个月拿到好几两的银子啊!”
仕远有些犹豫的说道,特别是说到银子的时候,有些掩饰不住的羡慕之意。
“哦?难不成仕远兄也想去报名?呵呵,要是真是这样的话,那依仕远兄的才学,定是不成问题了,只是为了那几文钱,埋没了仕远兄一身的学识,可就是大大的不值了啊!”
展鹏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仕远,就笑呵呵的说道,只是那语气中却是透着说不出的嘲讽。
“展鹏兄误会了!小弟怎会是那种人,只是那学堂办的红火,想想我等所在的县学,学子竟然是只有区区的数十人,这才由此感概,难不成这圣人之道真的就没用吗?”
听到展鹏的话,仕远连忙解释道,只是说道后面,语气中竟是带了几分的苦涩和迷茫。
“唉,可不是么”
听了仕远的话,刚刚还在慷慨激昂的展鹏顿时也犹如是霜打了的茄子,没有在说话,只是端起茶杯默默的喝着。
一边的毛鸿宾侧着耳朵仔细的听着两人的对话,听得出来这两人应该是胶县县学的学子,只是让他有些奇怪的是两人口中的那个什么技术学堂,听那展鹏的语气,对于这技术学堂是很是不屑的,可是却又有些无可奈何,难不成这什么技术学堂有什么奇怪?
不多大会儿的功夫,两个喝茶的学子就离开了,只是毛鸿宾对于他们所说的技术学堂却是更加的好奇了。
“伙计!这技术学堂是在哪儿啊?”
吃完东西,毛鸿宾叫过店里的伙计问道。
“嘿!您问的是咱胶县的机械技术学堂吧,这学堂可是不得了啊,是俺们知县大人前些日子的时候办的,听说那里面可是知县大人亲自授课的,衙门贴出来的告示可是说了,只要是能进那学堂的,学了手艺出来,一个月最少也能拿三两的银子啊!要不是俺真是大字不识一个,俺也去了,这···”
“那这学堂是在哪儿?”
这个小店的伙计明显的是个话多的人,扯了半天也没有说到这学堂是在哪,有些不耐烦的毛鸿宾只得打断了他还在絮絮叨叨的吹嘘。
“两位客官!这学堂就在县衙旁边,您二位出了本店,就顺着这街直走,不远就能看到的,只是这学堂招的都是些年轻人,您二位这···”
看见人家不愿意听自己说下去,伙计很是识趣的就指了位置,只是最后却是有些犹豫的大量了毛鸿宾和胡逢恩,看来他是把他们俩也当做是打算进学堂的外地人了。
打发走了伙计,吃完东西结了帐的两人就直奔县衙去了。
胶县城不大,不大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城中心的县衙门口,看起来和大清朝其他地方的衙门没什么不同,只是在县衙的大门口不远的地方排出了老长的一队人,旁边还站了几个拿着水火棍维持秩序的衙役。
“明文兄你看,胶县机械技术学堂,就是这儿了!”
站在不远的地方,毛鸿宾指着县衙边上那座院子说道,顺着他指的方向,胡逢恩看到那座院子的门口挂上了一个白色的牌子,上面写着的正是胶县机械技术学堂几个字。
“大人,这是个什么学堂?怎的还有这么多人?真是奇了怪了,下官却是从未听过我大清有过什么机械学堂这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