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憨冷笑一声说:“小爷我只想弄清楚你该不该死。”
何腾龙只气得暴跳如雷地吼道:“小辈,该死的是你——拿命过来。”说着手里突现两柄手钩,一上一下,倏地伸向王憨钩去。王憨若是被其钩着,顿时腹腔被撕裂,倒地毙命。
王憨胆大心细,一直面目僵硬的瞪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当看到他那手钩来到眼前不足一尺的距离之时,他的两只环抱胸前的手,才轻描淡写的斜划出去。没想到何腾龙却毫无缘由的突然莫名其妙地暴退一丈,当别人尚意会不出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的右腕骨已折,钩已掉落地上。
王憨停身,就像他早已意料到对方必退,藐视着对方,显出鄙夷的表情,没有主动进攻,只不过给对方予以惩罚性的警戒。
何腾龙在向王憨主动出击欲以要他之命,眼看手钩以接近他的前胸,发觉他的手一动,自己的右腕猛的一疼,知已骨折,为保性命,只得以进为退,来个“后跃腾飞”,才算保住了自己的命。此时的他再没有了嚣张的气焰,喉咙里像被人塞进了沙子,痛苦而沙哑地说:“你。。。。。。你。。。。。。是你。。。。。。”
王憨豪放不羁地说:“不错,是我。”
何腾龙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了王憨为什么会称自己是死人。现在他真的像发现一个死人一样,惊的瞠目结舌,不知所措。通过交手,他才知道对方不仅武功非凡,内力深厚,而且手法诡异,令人防不胜防,为此,他不敢想这死的人会不会是他自己。
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又谓“人有名,树有影。”能混上“长江水寨”大寨主,撑起川境长江一带的一片天的“混江龙”,其何腾龙并不是浪得虚名,当然更不是个白痴。他不但不是个白痴,甚至见闻之广,阅人无数,在江湖上颇具影响,自有其常人难及之处,否则他也不会坐上大寨主这把交椅。
当王憨轻描淡写的一出手后,他已经明白了他碰上的是谁,也只有他才能稳如泰山,恰到好处的掌握好分寸,看着他不慌不忙,其实他的手已暗藏着凶狠无比的杀机。当他的手钩快要钩裂他的前胸的时候,若是他早已点动手,幸许他会急忙抽手以躲开他的还击,若是他行动略慢一点点,幸许他的手钩已撕烂他的前胸,让他死于非命。可他偏偏选择对他有利的时机出手,一招取胜,可见他艺高人胆大,经过大世面,临阵不慌,应付自如。
何腾龙咬着牙,强忍着右腕的骨折之痛,不可思议地惶声说:“你。。。。。。你没有死?”
“。。。。。。”王憨坦然一笑,没有回答。
何腾龙无疑像是看到死神的笑,惊恐的又后退了两步,嗫嚅说:“掌刀。。。。。。掌刀。。。。。。出手索命。。。。。。”
“——无命空手不回。”王憨接了下去。
是的,江湖上盛传“掌刀出手索命,无命空手不回。”也难怪何腾龙会如此惶恐,如此胆战心惊,毕竟这世上与“快手一刀”为敌的人,已成了死人,既是不死,也不会善终。
何腾龙想不出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连阎王爷也不愿收的瘟神,他更不知道这个瘟神又为什么找上了自家山门?他望了望四周掠阵的属下,沙哑地说:“‘快手一刀’,我。。。。。。我‘混江龙’自认。。。。。。自认从未得罪阁下。。。。。。为何。。。。。。为何阁下要痛施杀手?”
王憨冷漠的一字一字的重重地说:“想要我死的人必得死。”
“快手一刀”这四个字从其何腾龙的口中说出,就像个炸弹一样炸开了花,震得他周围的属下目瞪口呆,心惊肉跳。一下子每个人都不约而同的退了数步,眼里全都像是看到了鬼,是那么的惊恐,毛骨悚然的眼睛瞪得像个黧鸡眼,没人敢发出声音。
江湖传言,“快手一刀”已死,死在江水中,死在丐帮“虬颡二丐”与“丐门伯仲”扈佰川的手里,在场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会在此出现呢?既然人死不能复生,于是有人在惊骇之后,已开始对面前的年轻人开始怀疑。他们怀疑面前这个人是想借“快手一刀”的威名来扬名立万,更怀疑面前这个人故弄玄虚,企图震慑人心。
于是三个较有身份的人互觑一眼之后,心有灵犀一点通,便不约而同的一齐向王憨发动了攻势,他们个个心高气傲,不理会何腾龙对他们警告的眼色,更无视王憨已怒视着他们,三个人齐力攻击,谅他难以应付,说不定能一举把他擒拿,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不经一事,不长一是,世上有许多人,无论什么事他都要亲身去体验,亲自去做过,领教之后,才能相信“锅是铁打的”这句话。于是其三人,一个使“流星锤”,一人使“夺命斧”,另一人持“砍山刀”,这三样武器,一个比一个霸道,分量重,他们从三个方向,一齐凌厉、狠毒的攻向了“快手一刀”王憨。
王憨看三人凶神恶煞般的来势汹汹,与前丐帮“虬颡二丐”与丐帮执掌刑堂的扈仲川三人的凶狠气势有过之而无不及。看来一场血腥的生死之战已在所难免,常说好汉难抵众拳,王憨孤身一人,他能封住其三个人的同时攻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