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源自顾自画符,“蝴蝶夫人。”
魏红英点头,“蝴蝶夫人为你当上秋水剑主,四处奔走,用心良苦,说便说了吧。”莫青衫心里暗惊,这话的意思,蝴蝶夫人为我?秋水剑主?难道?
魏红英继续说话,“你可知道狐妖一案?东宫贪赃枉法,为非作歹,天降流星,妖邪出世,替天行道,展伟豪被刺,成了废人。天道降下罚责,百姓无不叫好,众望所归,舆论之下,东宫再无崛起可能。可这并不是天的旨意,而是人为。”
“竹林党人不止立于朝堂,亦在江湖。我,我们。”
“我们要一个人人平等的人间。”魏红英说这话时平平淡淡,他是个商人,凡事都会有自己的价码,这代价既然愿意付出,好像这件事就会注定发生。
“蝴蝶夫人为我寻到雾山剑主赵南珂,不语禅师雷狌两位高手,慷慨赴死,为天下百姓刺展伟豪。这件事很多人都有参与,这是杀头的重罪,莫姑娘,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吗?”
。。。
良久的沉默。
“我不知道。”
“今日来,是有事相求,过几日,你会入宫同圣上赏桃花。。。”
“我不知道!”
司马源敲敲桌子,递给魏红英一个眼神,魏红英不再开口,低头喝茶。司马源起身,“不必操之过急,机会,可以慢慢等。”
“莫姑娘,谋杀九千岁,知情不报,亦是死罪。过几日你会入宫陪圣上赏桃花,一个决定不过是一念之间,告发我们,这会是最好的机会,想好了,两条路,姑娘的手中剑,愿为自己,还是愿为天下百姓。”
“你会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吗?”
。。。。。。
国子监知远院内,小茅屋。
何春夏一身臭汗,好容易才把屋里的书捆好堆到外面的牛车上,何壮壮蹲在小药炉前熬怪味中药汤,不时拿几张废稿扇风,顺手扔进炉里续火。
“解元,监元,会元,十年寒窗终得意,只剩状元咯。”何壮壮笑得心酸,“过两天我殿试,陪二哥去,考完了,请你吃好的,咱们去醉香楼还是迎囍阁啊。”
何春夏随便拿了几张废纸垫坐,“姜凡那天和余丹凤比武,我得去看着。”何壮壮眼珠一转,想起姜凡是谁,点点头,“大哥又不在,这么的好消息,真可惜。”
“二哥你以后是不是要当大官了,咱家会不会很有钱。”何春夏抽抽鼻子,一股腥臭药味,打了个喷嚏。
“呵。”何壮壮摇摇头,“大哥身为锦衣卫千户,五品官职,又是京官,一身麒麟服,若想要钱,大把人会哭喊叫着爷爷来孝敬,可咱家的日子还不是紧巴巴的。”指指药炉,“怪我。”
何春夏叹口气,“可无论故事里,还是现实里其他当了大官的人,都是飞黄腾达,大富大贵,怎么就咱们家,惨兮兮的。”
“好好的人不当,要当东宫的门下走狗。大哥心气高,入了竹林党,天天做着什么美好人间的梦。”何壮壮笑笑,“你二哥我心气也高,怕是也要和你大哥一起做梦去了,不过你二哥并没有大哥那么固执和不知变通,日子嘛,肯定是会好起来的。”
“那太好了,我要买两个小丫鬟天天伺候我,这样我连内衣都不用洗了,还不用铺床叠被,夏天练剑累了还有人给我扇风!我爱吃什么,就让她俩给我做,哇,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吗?”何春夏闭眼想想,呵呵呵地笑起来。
“有钱人的快乐你真想象不到。”药汤熬好,何壮壮吹的凉些,一口饮下,极苦。
朝堂之上,谁不是如履薄冰,一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没有显赫家世背景,那怕连中三元又如何,党同伐异中,亦是无足轻重的棋子。
古往今来,你方唱罢我登台,东宫,竹林党,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一批又一批的追逐利益与权势的棋子。
要坐,就要坐在棋盘之外。
谁?与我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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