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小船,就让风吹到岸边咯。”
与此同时,齐白钰悠悠从酒桌下爬起,昨日借酒劲,他一次性将这些时日的心中苦闷发泄出来,多喝了几杯。
吞了些茶水,干呕一阵,慢悠悠的出门。
流水宴席,划拳声,空气中的油脂酒气,满是喧闹的世界。齐白钰强忍住脑海中的轰鸣不适,在行酒令的人群中找到了张舟粥,后者正欢呼雀跃着炫耀着自己刚刚取得的伟大胜利。
“齐二少?我刚刚尿尿滋赢巫马坤了,以后我就是尿赢巫马坤的男人,这件事我要吹一辈子。”张舟粥得意洋洋。
“巫马坤身材那么大个。。。”
张舟粥默默点头,“叹为观止。”
“厉害厉害。”齐白钰四顾一圈,看见已经缩在椅子上睡着的何春夏,姑娘们已经将桌上的菜肴换成了果脯点心,叽叽喳喳地聊着天或是耍起牌九一类的游戏赌些小钱。
齐白钰在姑娘们中寻了一圈,不见莫青衫的身影,再问了张舟粥,“莫姑娘先回去了?”
“大喜事她都不来,算了,由她去。”张舟粥努努嘴。
齐白钰和众人打过招呼,取了些点心,急于逃离吵嚷的人群,直奔莫青衫的住所而去。
“莫姑娘。”
叩门,无人响应,齐白钰隐隐听见屋里有响动,在门口等过一会,门并没有开,他叹口气。
“莫姑娘,我取了些吃喝来,放在门口了。”
正欲转身,突然屋内传来急切又虚弱的轻轻一声。
“你等一等。”
又过了好一阵,莫青衫才肯开门,齐白钰细细看她,她脸上脂粉化的极浓,仍旧能看出憔悴不堪的枯黄脸色,他笑了笑。
“每次见你,怎么都是苦哈哈的。”
斜身想要进门,却被莫青衫拦住,“哼,齐二少不去吃酒,特地跑来找我这个扫兴人说风凉话?”
“昨夜醉到现在,刚起,没看见你人,这段时间我忙于事务,一直没怎么见你,想着,总得。。。”
被莫青衫打断,她眼里露了杀气,“齐二少,我问你一件事,你如实答我,齐白鱼,你大哥,给我看病,说我只是体弱染了风寒,吃药就能好。我知道他骗我,你知不知道,我究竟得了什么病?”
“我大哥为什么要骗你?”齐白钰微微眯眼,思索一阵,不得其解,“那,难道莫姑娘你的病情很严重。”脸色苦下来。
莫青衫看他神情不像有假,这才放他进屋,探头看了四下再无他人,把门合上。
齐白钰刚刚坐下,正要取茶壶茶杯倒茶,然而立刻被莫青衫的下一句话惊得立起,水洒了一身。
“我怀了龙种。”
“这。。。”齐白钰怔怔盯着掏出帕子给他擦水的莫青衫,缓过一阵才开口,“。。。你怎么会和圣上。。。此话当真?”
圣上之前无端端要立莫青衫为妃,在朝堂上闹的很凶,但还是被众大臣硬拦下来,其中缘由,竟是如此。
“我不傻,我的月事一向很准,如今好久不来了,我看你大哥的脸色,就猜到了。”莫青衫冷哼一声,“如果齐二少你刚才和你大哥一样说谎骗我,我们此生就不必再见了。”
“这。。。我大哥为什么要骗你。”齐白钰渐渐从开始的震惊中缓过来,瞬息明白。
即使南京起义,圣上和余子柒之间仍然不会挑破明面上的君臣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