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大感愕然,上上下下打量了两人好一会后,好奇地问道:“你们是甚么人?”
寇仲胡诌一番后,老张道:“是否两个人一共二十串钱?”
每串十钱,二十串就是二百钱,这在一个人来说巳是非常微薄的工资,而两个人只给二百钱,更是太过刻薄,难怪老张连儿子都迫走了。
寇仲只想学他的造饭之技,好得将来用以营生,不过他亦是精于算计的厉害脚色,想也不想道:“那就要包吃包住了。”
老张眯起老眼怪声怪气道:“包吃包住也可以,但一切打扫杂务,都由你两个一手包办。”
寇仲笑道:“成交!现在我们正饿得要命,这餐自然是入张老板的数了。”
就是这样,两人搬到了老张饭馆楼上他儿子空下的房间居住,每天天未亮便起床工作,到午膳后老张关铺睡午觉时,两人就负责去买货提货,晚饭关门后,老张洗澡睡觉,他们则洗碗打扫,忙个不亦乐乎,不要说去青楼开光,连睡觉的时间也不大足够。
不过老张的造饭手艺确有真实本领,名闻当地,路过的商旅均乐于光顾。饭馆只卖三种饭,就是老张提过的“团油饭”、“清风饭”和“玉井饭”,但老张却不是技止于此。
有了寇仲和徐子陵后,他亦不时接些上门到会的生意来做。
两人由于有心偷师,兼之老张年老力衰,日渐倚重他们,便逐点逐滴地把他的烹饪绝活传给他们。
三个月下来,他们巳充满信心,认为可自展拳脚了。但另一方面,却逐渐对这个行业厌倦起来。
这晚两人关铺之后,趁老张到了楼上,商议起来。
寇仲道:“我们是否决定了不再去投靠义军,又或不做甚么武林高手了?”
徐子陵摊在椅内,叹了一气道:“这样忙得昏天黑地,没有一点空闲的生活,看来也不是那么有趣。”
寇仲道:“假苦如此,我们便在此多呆三个月,过了年关和春分,到天气回暧时,便离开这里。”
徐子陵苦恼道:“但我又有点不舍得呢!”
寇仲苦笑道:“我也有点舍不得,不过我却有个想法,所谓男儿志在四方,我们何不到南方投靠宋家,那宋鲁对我们可是相当不错,若能拜他为师,我们说不定真可完成我们的梦想呢。”
接着咬牙切齿道:“若能练成武功,我第一个就要宰了宇文化及那奸贼。”
徐子陵凄然道:“昨晚我又梦到了娘,她怪我没有志气,不敢为她报仇呢。”
寇仲长呼一气,断然道:“我们也实在太胆小了,不算得男子汉大丈夫,打不过最多是死,这些日子既怕练功辛苦,又怕会走火入魔,不敢继续下去,这怎能对得起娘,我决定由明天开始,便改过自新,重新练功,将来不宰了宇文化及誓不罢休。”
徐子陵眼中顿时闪过前所未有的精芒,伸手和他紧握道:“你有了这决定,我整个人都舒服起来,我们在扬州时志比天高,怎可忽然便变成了缩头乌龟呢?不若明天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