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公(张曜灵)无需恐惧,桓某并无加害之心,只是西平公毕竟年幼,留在凉州,恐遭欺凌,不如与我同往长安居住。
“这凉州刺史,依然还是西平公的。”
当初张重华战败,虽然对内依旧自称凉王,但实际已经去除了王号,重拾起晋室册封的西平郡公爵位,父死子继,故而有此称呼。
张曜灵从大姐的身后探出小脑袋,怯生生地问道:
“桓公当真不会杀我?
“若非桓公,曜灵已为张祚所害,桓公的救命之恩,曜灵铭记在心。
“曜灵不愿为凉州刺史,但求为桓公献出凉州,作一富家翁,便可心满意足。”
桓熙闻言,微微挑眉。
他实在没有想到张曜灵还能说出这番言论,桓熙摇头道:
“西平公若能谨记今日之言,又何必担心被人加害。
“永嘉之乱以来,北方沦陷,西平公的父祖护卫凉州桑梓,守土有功,桓某也是知道的。
“桓某此来,是为匡扶正义,并非谋夺张氏基业。
“西平公尽管放心前往长安居住,你依然是凉州刺史,谁也夺不走。
“至于荣华富贵,自当有之。”
当然了,谁也夺不走张曜灵的凉州刺史之位,但张曜灵也注定不可能再回到凉州。
张曜灵心中一松,又壮着胆子询问桓熙将会如何安排他的姐姐弟弟。
桓熙笑道:
“自当与西平公同行,共享富贵。”
姐弟三人闻言,无不欢喜,就连谢艾也为他们而感到高兴。
不过,在去了长安之后,谢艾注定会与姐弟三人保持距离,这既是保护自己,也是为了他们好。
正此时,权翼却出列道:
“主公,卑职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桓熙戏谑道:
“若是不合时宜,子良还是不当讲的好。”
殿内的将佐们尽皆哄笑。
这种无伤大雅的戏谑其实也有拉近与下属关系的作用,毕竟,如果不是和你关系亲密,谁又会与你说笑。
当然,也得主意分寸,像苻健当众对张遇说:张遇,我是你爸爸。
只会使张遇感受到屈辱,心生恨意,并不能真的拉近父子之间的关系。
权翼无奈笑道:
“主公不许我讲,但我还是要说。”
说着,权翼正色道:
“为安凉州士人之心,还请主公能纳张重华之女为妾!”
张玉儿闻言大惊,但内心并没有生出反感与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