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烟哼了一声,利落的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套夜行衣换上,头发挽成了髻,直接套进了头套里面。外面再罩上一层宽大的莲衣,脚上蹬上半寸高的雨靴,对镜一瞧,却是男女莫辨。
席慕烟直接从窗子钻了出去,外面走廊已经被雨水打湿了一大半,四处无人,天地间除了风声雨声,便是自己的心跳声。
“想坑我,也要看你们段数够不够。”席慕烟默默的嘀咕了一句,然后将莲衣上的兜帽一戴,然后就如同一缕烟尘一般,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隔壁的院子里,原本和衣而卧的裴亚青却似乎心有感应一般,突然起身打开了门。
顺着回廊走了过去,只看到席慕烟的房间一片黑暗,唯有那并未关死的窗棂,昭示着主人出去过的痕迹。
“果然,又任性了。”
裴亚青叹了口气,有些失神的看着雨幕,“咦?我为什么要说又?”
席慕烟却不知道她身后有人在腹诽她,只是出了院门,便为自己套上了隐身符,一路疾行。
虽然她并未走遍整个氤氲府,所到之处只是有限几个地方,可是这并不妨碍她直奔目的地。
安诺就是她最好的指路人。
说起来,当初她也是无意中才发现的,大约是因为炼制手法的关系,凡是经她手所制的冰蓝焠,都会发出一种特殊的味道,当然她自己闻不出来,对此有反应的是她一直放在空间的那只冰雪蟾蜍。
在凉凉的指点下,席慕烟一路顺利的摸进了一个院子。
得益于御无忧的那次伟大贡献,席慕烟的修为虽然无法一路飙升,但是却可以隐匿气息,除非是能达到分神期高手以上的水平,基本都发现不了她。
所以一直以来,她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都很胆大。
将莲衣裹好,席慕烟一个闪身上了门外回廊上的横梁,如同一直青蛙一般蹲在了那里。
然后便有隐约的声音传入耳中。
“是,我也没想到,她的感应这么敏锐。”一个女子低声道。
果然没错,是安诺的声音。
“愚蠢!”一声清脆的皮肉接触声响起,估计是安诺挨了一巴掌。席慕烟皱了皱眉,这个声音……
“本座叫你去请人,不是让你去做贼!你把人惹怒了就回来了?混账!”那个声音似乎很是生气,音调不自觉的升高,于是听着越发的清晰,“她如何回应的?”
安诺捂着脸颊,低着头,几乎要把头垂到地底下去,闻言便把经过大致的说了一遍。
“看来她确实是个聪明人。而你!”一根指头戳到安诺头上,“她一点没说错,你就是个白痴!所以她是小姐,而你只是个侍女,并且一辈子都是个侍女!”
“混账东西,姑奶奶什么时候骂过她是白痴了?我看你才是白痴!”席慕烟蹲在横梁上,忍不住愤愤的在心里骂道。
素烟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拍桌坐了下来,接着开骂:“夫人对她的态度有多好你没看见?就快把她当女儿宠着了!你竟然还想跟她来硬的?别说她自己的修为了,就是她不如你,可你别忘了她隔壁是谁!惊动了裴亚青,我们就全部完蛋!”
席慕烟等了一会儿,才确定房中并没有其他人,便大着胆子祭出了神识,一缕神识幽幽的飘进了房间,将一切一览无余,首先让她注意到的便是骂人的素烟。
仿佛泄愤似的将安诺骂了个狗血淋头,素烟那张因为激动而变得粉红的脸蛋看起来更加诱人,如同成熟的蜜桃一般,而起伏的胸脯似乎也更加鼓胀了。
席慕烟咂了咂嘴,这个素烟在裴亚青面前表现的一副温婉如水的纯情样子,原来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的火爆尤物?
看来她也未必是真的看上了裴亚青,看中的不过是他的身份而已。
如此,等她回去的时候就可以好好的臊一下那家伙,看他还自诩魅力无双不,丢人!
而被骂的安诺却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似乎并不因为素烟这一通骂而感到恼怒。
方才在席慕烟那里所积蓄的怒气也已经烟消云散。
看她的样子,除了有些虚弱之外,并未有任何一样。
“枉费我细心布置了这么久,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你居然给我搞砸了。”素烟仰头长叹一声,面上是慢慢的遗憾和失望。
“虽然如今有所偏差,但是并没有全废。”安诺突然抬头道。
素烟闻言精神一振,不管自己刚刚才将安诺臭骂了一顿,急急问道:“怎么说?”
“我没把她请出来,但是她此刻,估计也坐立难安。”安诺肯定的道。
她?指的是我吗?席慕烟有些烦躁,回来不过几天的功夫,又被人盯上了。
难道自己就是专门招灾的体质?
“然后呢?”素烟平静了下来,开始思考各种可行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