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是怕听的,因为她怕听了之后也什么也帮不了尚末,也只能微笑拍她肩膀给她说没关系要坚强。
白成音转头认真的凝视着尚末,又喝了一口,只见尚末把易拉罐揉成一团,向下扔去。
从旁边又拆开一罐,
&ldo;我爸特有钱,我要什么有什么,钢琴,唱歌,我可以不去上学整天到欧洲去玩,所有东西,只要我想的,没有不能得到的。&rdo;
她叹了一口气,
&ldo;可是后来,&rdo;
尚末的呼吸突然沉重起来,声音莫名的哽咽,全身不住的有些抽搐,白成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因为白老头老是带她去相亲,所以总归是认识很多人的,有几个恰好是投资不当失败破产的,而直觉告诉她尚末一定遭遇了相同的状况。她用一只手环住尚末的肩膀,轻轻的拍动以示安慰,是啊终究还是变成了只能拍拍肩膀安慰。
她知道尚末是痛苦的,可是她无法去体会这种痛苦,就像是被足球砸中的人,你知道那很痛,可如果没有被砸过,却也不知道会有多痛。她觉得压抑,并且无能为力。
尚末平静了些许,深呼吸一口,
&ldo;我十二岁那年,我爸投资失败,跑路了。&rdo;
她又抬头看向天上,眼睛在眼眶中来回转动,是在拼命的抑制不让它掉下来。
白成音一瞬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身边有几个朋友就是爸妈破产,欠下一屁股的债,他们从前觉得一两千的鞋子觉得便宜掉了自己身价,可是后来发现自己一年也只能买上一双一两百的鞋子。
懂那种感觉吗?不是因为过得差而不能接受,而是天地突然翻了一圈的那种无力接受。
她当时觉得那些朋友对生活的抱怨太过极端,但是尚末又是另外一种极端了,一滴眼泪也不掉,过度的伪装自己的伤痛,终究会捂出毛病来的。
尚末又灌了一大口酒,
&ldo;也是难以理解啊。他跑就跑吧,为什么要把所以困难留给我和我妈?我妈陪那些亲戚喝酒陪到胃出血,这样来来回回几个月,终于让那些亲戚把股份让出,卖了公司,把他的帐填了。&rdo;
尚末眼泪抑制不住的顺着脸颊一串一串的往下掉,
&ldo;本来啊,我以为这就完了,从今以后过普通人的生活也挺好,可是,&rdo;
尚末又喝完了一罐酒,
&ldo;奶奶检查出了肝癌。可我爸的人影也看不见!那可是他亲妈啊。怎么办呢?谁来管啊?&rdo;
尚末突然转头,眼睛通红的望向白成音,又是一串泪水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