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句玩笑话,但是问出的这句话中所暗含的那些淡淡期许,或许白成音能给直接忽略掉,但是陈辞亭确实看得一清二楚。
陈辞亭也盯着她好一会儿,缓缓眨了下眼睛,白成音甚至能看到他的睫毛搭到了他的下眼睑上,他突然看着白成音咧嘴笑了起来,语气半真半假,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安慰一下重病在床的白成音,
&ldo;是啊。&rdo;
她闻言猛的把自己脑袋缩进了被子里,你看吧,果然还是怂了,白成音别怂啊,现在快从被子里把头伸出去和陈辞亭互怼,看看你们最后谁能赢。
但是她没有,整张脸像在燃烧一般那样的烫,根本怂得没有勇气再把脑袋探出去,虽然还是很想问一句,
真的吗?
脑袋在被子里捂了半天,迷迷糊糊在睡觉之前似乎听到陈辞亭轻笑着在和她说,
&ldo;睡吧。&rdo;
第100章
第一场淘汰赛把人数刷到了两百,人一少,时间就能多分一些出来,基本平摊到每个人头上得有一分半钟,虽说基本还是唱不完整首歌的一半,但也已经是很牛逼的一个数据了。只是两百首歌这么中间不加间断的听下来,就算是天籁之音也觉得心里疲惫。
也亏得白成音他们几个运气好,抽签抽到了前五十,白成音第十八个上,评委老师他们还比较精神的时候。从唱完算起,这会儿已经在台下坐了得有三个多小时了。
其实早就想拉着黄灵灵出演出厅打游戏或者和她聊八卦都行,就是不要继续待在演播厅里听歌就行了!只是门口守着两排八个保安叔叔,校长说只要进了场的每个人,不论是谁,都必须待到比赛结束,出去上个厕所都得有生活老师跟在身后一直等着你回来重新坐好。
白成音觉得这个规矩十分不近人情,明明基本名单都确定了,还要这么形式主义的保证座无虚席,她探着脑袋左右打量了一圈,每个人脸上几乎都是生无可恋的表情,最主要这个演播厅里还把信号给隔断了,除了盯着台上看就只能选择睡觉这一条路,但白成音尝试了几次就是睡不着。
在听到周杰伦的龙卷风的前奏第三次响起的时候,她从喉头里发出了一声低吼,顺着座位的靠背往下滑,直到整个脑袋都埋进了靠枕里。陈辞亭听到动静,把贪吃蛇退了出去,探头过来看了眼白成音,
&ldo;你怎么了?&rdo;
&ldo;我……&rdo;白成音抬起眼看陈辞亭,接着又把脑袋往抱枕里埋了些,&ldo;笑面虎,你有没有耳塞啊!我真不想再听歌了,审美疲劳了啊!现在这种情况只能是哥哥重新出现在台上我才能继续坐下去。&rdo;
陈辞亭撇着他的嘴角,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声音之中的讥讽在白成音没有聋之前是不可能听不出来的,
&ldo;怎么,陪你聊天的人走了无聊了?&rdo;
白成音闻言从靠枕里把头伸出来,又顺着凳子往上坐了些,回头皱着眉瞪着陈辞亭半天没说一个字。她知道陈辞亭在说什么,其实半个小时前白成音还是一个元气满满的活力少女,和喻少凡从天南聊到地北,声音有尽力控制,但是再小声坐在旁边的陈辞亭肯定也是能听到的。
聊天嘛,开心之处情不自禁拍拍手跺跺脚然后笑两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再说白成音每次回头去看陈辞亭的时候都能看见他一脸面无表情的在玩贪吃蛇,所以白成音就自动处理为陈辞亭并没有听到他们的聊天内容,甚至不知道她正在聊天。
其实这样想的时候内心还是有种莫名的失落感,而这种失落感在半小时前喻少凡说他得走的时候显得更加深刻了。喻少凡本来就是请了几天假回来看看白成音,放弃了那次座谈会已经被汤米操着一口英语骂了他个狗血淋头,下了个最后通牒说是今天必须得从中国离开
喻少凡自己也知道逃了那次十年一度的研讨会确实属于自寻死路的做法,所以也不能再忤逆一把师父,乖乖订了中午十二点的机票。
白成音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要说不难过也不至于,只是没有从前分别那样心脏好像被揪着揪着痛的感受了,所以说了一句再见轻轻拥抱了一下,就没有什么了呀。陈辞亭这么突然来上一句,搞得她有点莫名其妙,到底是哪里表现出了因为喻少凡离开了她很难过这一指标出来?
而白成音的面部表情变化之丰富,在陈辞亭眼中看起来就像是默认一般,而且是带着几分朦胧与不好意思的,少女情怀泛滥着的默认,他轻轻瞄了眼白成音,鼻子里不知道哼了个什么音节出来。
白成音瞪大眼睛看着陈辞亭,本来想说没有,却被他这态度气得不行,干脆整个人又往靠枕里钻,语气悠悠然然的说道,
&ldo;是啊,少凡哥走了之后没人和我聊天,简直就是无聊,爆了!&rdo;
说完她也没再无聊到去看一眼陈辞亭脸上会有什么表情变换,只是内心觉得这个男人整天喜怒无常变脸比电视机换台的频率还快。正准备靠着睡一会儿,黄灵灵在旁边发出了莫名的啧啧啧,连续三次。
白成音抬眼去看她,
&ldo;干嘛啊?&rdo;
黄灵灵把脑袋往白成音这边靠了点,那双圆溜溜的眼睛从她脸上刮了一圈,就在白成音觉得被这一眼看得头皮发麻准备告诉黄灵灵她是个正直的不喜欢女生的人,她再怎么看也没有的时候,黄灵灵又把目光放到陈辞亭那儿扫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