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十分失控,舞台上的智障三人组把手搭在自个儿肩膀上疯狂扭动,被其他两人挤在最中间的张宣蠕动着肥硕的身躯,想从重重包围中挣脱出来,未遂,最终任命般的挥动两条粗壮的胳膊,那张胖嘟嘟的白脸蛋在乱闪的灯光下看上去格外生无可恋。
这时,杨宇突然把台灯一扔,转而举起手机打开摄像头,在一阵乱哄哄的笑声中口齿不清地嘶吼:“你们想上今晚的热搜还是明天早上的?”
“啊,还是不要了吧?”
虽然嘴上说着不要,但陈华却丝毫没有不许杨宇摄像的意思,甚至还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三个口罩。
这首激、情舞曲的中间有一段十分舒缓的纯音乐,于是陈华用大拇指和食指夹起一张餐巾纸,在张宣和柳梧栖身后飘来飘去,说是要给他们伴奏。话音未落,音乐已经再次变得动感起来,陈华把纸一扔,反手就是一个挥手画圈的大动作。
张宣一边跳一边还有闲心指挥摄影师杨宇:“镜头要转!”
“哦!”
杨宇赶忙把手机摄像头狠狠一甩,拐了个利落的直角。
舞跳到高、潮部分,张宣突然大喊一句“转身”,几个大男生的朝不同方向笨拙的转去——柳梧栖差点撞死在张宣身上,陈华一个人寂寞的怼到大门上,三人跌跌撞撞地排成一列,在张宣的那句“谢幕”之后,齐齐转身,想要留下一个惊艳的收场。
结果差点被绊死。
看到这里,就算祝遥椎的心情再差,也忘了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而生气了,他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只感觉腰部酸得快要断了,偏偏这群人还不肯停,舞蹈动作一种比一种猎奇。
笑着笑着,祝遥椎的心底却渐渐涌上一股暖流,很淡,但无法忽视。
也许······
唐老师在周一的班会课上要求祝遥椎组织住宿男生和文娱委员一起出高二的第一期黑板报,主题自选。
其实单单出黑板报并没有什么困难的,毕竟祝哥会画画,字也写的好看,只靠他一人就能把黑板报完美的解决掉。可唐老师是个因材施教、尊重学生的好老师,他准确的知晓哪个学生最擅长什么,并且会因此给他分配任务——李振最擅长写稿子,所以派他去画画;陈华写得一手好字,所以他可以去描边框······
总而言之,每个人都被分配到了最好的活儿呢!
校园黑帮老大童哥被分到写字的任务,他的字祝遥椎是见过的,非常的鲜明好辨。发作业本的时候,只要找字最大、涂改痕迹最多、到处都糊着黑色油墨、写的最多的那本,保准是童哥的。
更别提那歪歪扭扭的蚯蚓似的字迹了。
这天的放学,祝遥椎便没有跟着智障室友们去吃晚饭,而是准备去找童哥商量一下出黑板报的事,实在不行字他来写,反正工作量不算特别大,两节体育课的事。
听杨宇说,童哥在放学之后一般会去高一那幢楼的108号教室,与高二高三不同,高一的废弃教师在一楼,而剩余两个年级的在顶楼,这些只有考试会用上的教室在平日里是小情侣和脾气火爆的小混混最爱去的地方,前者谈情说爱;后者打架斗殴,互不相干。
作为校园黑道老大,童哥拥有一整间空教室,他虽然是个寄宿生,却从不去食堂、小店,有的时候甚至连宿舍都不回。祝遥椎觉得如果不是因为空教室里没有淋浴头,这位黑帮老大估计连公共浴室都不会去。
顺着杨宇的指引,祝遥椎果然非常容易地见到了童豪。这个点,还未厌倦校园生活的高一新生基本全在小店里挑零食,很少有留班的。对面的高二楼闹哄哄的,几个学长趴在窗户后面一边说笑一边朝高一楼张望,手里拽着半截热狗的包装袋。
九月中旬的傍晚已经没有那么炎热了,夜风中夹杂着几缕凉意,落在身上,还是能带出微湿的薄汗。灌木丛旁,到处都是小小的飞虫,无声无息,只有在接近的时候才会瞧出些许端倪,空气中充斥着甜腻的六神花露水的气息。
童豪正坐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桌椅之间吃饭。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搁着一份一看就是出自食堂二楼的咖喱鸡盖浇饭,虽然这份饭看起来很诱‘人,可显然是丝毫没有;诱惑到该被诱;惑的对象。
他在骂人。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抱歉,这几日眼睛出了点问题,今天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什么睫毛根部细菌性感染,没有办法长时间看电子设备,所以写的很少,等我稍微好点就补上!
鞠躬!
明天双更
☆、龌龊勾当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难道你们忘了当时是怎么说的吗?这种······这种龌龊的事情,既然你们能纵容那几个蠢货做出来,还不能承担责任吗?找我有什么用?”
说到这里,童豪突然站起身,狠狠地给了桌面一巴掌。那可怜的桌子巍巍颤颤地晃了晃,好不容易站住了,却瘸了一只脚。站在桌子前方的鸡翅小弟哆嗦一下,仿佛被打得不是桌子,而是他脆弱的脑袋。
“我······我······”他结结巴巴地解释道,“老大,他们当时不是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我要是再去确认一下,去确认清楚了······都是我的错!”
说着,烤鸡翅的小弟一抬手,在自己脸上来了两下。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在空荡荡的教室中,可见打的人用了多么大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