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往这边走。&rdo;华仲阳拉着她迟到台阶上,这时才猛然惊觉,林氏兄妹不知给冲散到哪儿去了?
咱们去找他们。
不必麻烦了,他们又不是小孩子,不会走失的。华仲阳根本是有意甩开那对碍眼的家伙,现在他只希望带着小楼很悠闲地四处逛逛,谈些体已话。
你,小楼一口气上来,又咽了回去。你为什么要做戏?咱们说好要尽释前嫌,忘了吗?&rdo;
他淡淡地哼了声。我信得过你,但我信不过他。悄悄地,他用力握了下她的小手。
一阵吃疼,小楼骇然抬头,见到他眼中闪着前所未有的款款柔情。
你多虑了,表哥是个正人君子,他----&rdo;
不要在我面前赞美别的男人,听了很反胃。他霸道地将小楼揽在臂弯下,操着老气横秋的训人口吻,道:&ldo;做人家的妻子,就该心里想的、眼里看的、口里念的全是夫君夫君。上穷碧落下黄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两人远离人群后,沿着河岸信步走往另一处市集。
你是阿斗,我是孔明!否则干么死而后已?
贫嘴,该打。把小楼拉进一条幽静小巷,尽情地吻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才肯罢休。
许久以来,他总不敢贸然攀越藩篱,纵然适逢血气方刚的年龄,他也能极力克制。不让自己擅越雷池一步。这一切的隐忍全是为了向小楼证明他不是个毛毛躁躁的破少年,他要在最佳的时刻,呈现他最真挚而成熟的情感。
一旦跨过了门槛,他就再也无力自持了。他焦灼地,恨不能时时刻刻两相缠绵于床榻。他甚至能体会唐明皇为何遇上了杨玉环后,就再也不早朝了。况且,他的小楼比那杨胖妹要标致、妩媚多了。
小楼突觉华仲阳把手放在不该放的地方,颤然地低喃:别,我怕。
别怕!一切有我。真是色胆包天,这还是大庭广众聚集的地方呢。
不要,我求你。挣着旋过身子,赫然瞟见这是某座庙下的后巷。你看,菩萨都在笑我们了。
华仲阳赧然失笑。&ldo;看看是什么菩萨,一会儿到前殿去求它干万别张扬出去,免得我的爱妻没脸见人。说着,人已跃上矮墙。
&ldo;是欢喜佛。&rdo;
快下来!听说这七宝多久镏金欢喜佛,没成亲的不准偷看。&rdo;
为什么!华仲阳也听他娘提起过,但说到一半就住嘴不肯再往下谈。带点窥秘的兴头,他决定要一赌乾坤,再往更高点的墙上攀。呵!原来是这样。
&ldo;怎样!&rdo;小楼也禁不住好奇。
&ldo;你上来看了就知道。&rdo;华仲阳俯下身子,将她提起到墙垣上,指着前面雕刻得精美无比的金身。瞧,多么引入入胜。
这是……欢喜佛很高,面貌狰狞的是男佛,身体魁梧膘悍,充满霸气。女佛则是娇小玲珑,弱不禁风。这两个佛,与其说是两个。毋宁说是一个,因为他们是相拥交合的。如此的欢喜,难怪不让一知半解的未婚男女进来观看。
这就是阴阳双修吗!小楼有点怔楞,羞怯地,心口猛烈的跳,脸上泛起了红晕。视线之内除了欢喜佛就是他。
他也正痴痴地望着自己。真不可思议,短短一个昼夜,从来看对方不顺眼的两个人,竟能生出浩瀚的情愫,澎湃着彼此的心湖。
他们要不是有着宿世的姻缘,即老早已暗暗地互相喜欢,只是嘴皮子上不肯承认罢了。
过来。华仲阳凑近唇,香了下她的水颊。我们回家去。他低回着。
&ldo;不要。小楼调皮地刮着他的脸,她明白他的渴望,她也并非不想,只是害怕人家嘲笑她是个小淫妇;再说,他们昨儿才和好,尚且不能太由着他予取予求,否则以后怎么把他压落底!我还想再逛逛。对了,我们去找姐姐,有几个月没见着她了。说话的当口,已跳下围墙,往大街的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