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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猎人拉住他：&ldo;等等！别这么急着走。一千是我替你给那些阔佬们定的价码。

咱俩之间好商量。&rdo;

&ldo;这东西和贝壳可不一样，我拿它不准。&rdo;

猎人低头想了一下：&ldo;你真的诚心要买的话，就给七百。&rdo;

伯莱拜尔肌肉用力，故意把脖子上的血管憋出来，用吵架一样的声音说：&ldo;我确实干一点违法的冒险买卖，但我从来不赌博。我只干真正有把握的事。七百太多了。&rdo;

&ldo;你给多少？&rdo;

&ldo;五百。这对我已经是冒险了。&rdo;

猎人涨红了脸：&ldo;你这是硬抢！&rdo;

&ldo;你能自己找到买主吗？如果能，如果别人肯出这么多钱买它，我情愿让位！&rdo;伯莱拜尔说。

猎人走到舱壁边，把那东西又放回暗格里，装好木板。他说：&ldo;我留下自己玩。总能碰到有钱人的。&rdo;

伯莱拜尔点点头：&ldo;你是对的。咱俩都不用生气。&rdo;他起身要走。

&ldo;再坐会儿嘛。&rdo;猎人热情地留客，硬拉他坐下来。

伯莱拜尔跟他胡乱聊了一阵，说：&ldo;真的要走了。你在这里射海蝎子，我出去找贝壳。&rdo;

猎人挠挠头，仿佛不好意思似的说：&ldo;你说……只出五百？一分也不加？&rdo;

&ldo;五百。&rdo;伯莱拜尔说。

猎人抱着膝盖摇了几下，用力一拍大腿：&ldo;算了！我也懒得去找什么买主，就让给你了！&rdo;

伯莱拜尔笑了：&ldo;这才痛快嘛。那玩意留在手里有啥用，早点买条新船不好吗。&rdo;

猎人说：&ldo;我把它拿出来，你去取钱。&rdo;

伯莱拜尔钻出舱外，跳回自己的船上，进了卧舱。保险箱没被动过，他旋动摇杆，把金属箱门打开。里面摆着他的经费。伯莱拜尔取出五百银币，他犹豫着是不是把暗柜里的枪拿出来藏在身上。因为从猎人的眼睛就能看出，他是个十分危险的家伙。最后，伯莱拜尔决定不带枪。他认为自己就算空手也能对付那个贼。

猎人正站在破船的甲板上等着。伯莱拜尔跳过去，把银币在衣袋里撞得哗哗作响。猎人笑了，举起那东西：&ldo;它是你的啦！&rdo;

伯莱拜尔警觉地说：&ldo;你再让它说说话。&rdo;

&ldo;你太小心了，还怕我掉包吗？&rdo;猎人按了那东西侧面的一个小钮，它又说话了。

伯莱拜尔愉快地听着，突然，他听到一个熟悉的音节。他心里一跳，但表面上不动声色。过了一会儿，他又听到同一个音节。不会错了，这东西连着两次说出了&ldo;方婷&rdo;这个名字！

猎人把声音弄停了：&ldo;可以放心了吧。&rdo;

&ldo;你得告诉我，是怎么弄到它的。&rdo;伯莱拜尔说。

猎人不满地说：&ldo;你也过分麻烦啦。觉得我是抢来的吗？&rdo;

&ldo;我总要肯定，我卖它的时候不会有危险吧。&rdo;

&ldo;好吧。&rdo;猎人让步了，&ldo;我前些日子从海底摸上来的。&rdo;

&ldo;刚才你已经说过了。我想多知道些。&rdo;

&ldo;就在你下水找贝壳的地方。树都倒了，你发现了吗？在我刚来的时候，那里的样子还要惨些。大树都向两边倒着，中间地上的泥都被烤焦了。一道大沟直通进水里。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来：有什么大东西掉进海里去啦。&rdo;

伯莱拜尔想：&ldo;果然如此，和我想的一样。&rdo;

猎人继续说：&ldo;我想，可能运气来啦。我是个潜水好手，就一个猛子扎下去，

连氧气瓶都没带。潜到了底，我看见泥沙都翻起来了，好象被从岸上滑下来的大石头铲成了一个沙堆。但我找不到大石头。憋不住气了，我上去背了氧气瓶又下水。这一次，我象沙里淘金那样，一寸一寸地仔细找，就从沙堆下面摸出了这东西。我看出它是件值钱货，把它藏好后又到海底摸了一遍，但再也没发现什么。&rdo;

伯莱拜尔若有所思地说：&ldo;这可是我听见过的最有意思的故事啦。&rdo;

&ldo;不是故事，&rdo;猎人怕得罪买主，耐心地说，&ldo;你不信？我还没讲完哪。我看找不到什么宝贝，就开船到林子中央，继续做我的小本生意。这里的海蝎子很多，我的活路干得不错。正在与世无争老实干活的时候，我听见远处有船开来的声音。你也知道，咱们这行是最不喜欢在干活的当口儿被人打扰的了。我把破船拖进林子里，用大堆枝叶掩藏起来。我自己爬到那小汊口边的一棵树上，钻进叶子最密的地方，往外偷看。

&ldo;有三条船，在我藏船的时候已经开近了。都是漂亮的游艇，你那条跟它们比起来可就差一点啦。我倒放了心，有钱人虽然讨厌，但他们不象巡逻队，不会找你的麻烦。我趴在树顶上看他们要干点啥。三条船都停在岸边，舱们打开，从里面出来了一帮工人！你信不信？一帮工人！坐着高级游艇！&rdo;

&ldo;这倒象&lso;局里&rso;办事的派头。&rdo;伯莱拜尔心里想着，嘴上说，&ldo;这是一帮发了财的工人呀。&rdo;

猎人说：&ldo;他们的行动更让人摸不透。几十个人一起上，把地上的沟一会儿就填平了。然后把倒下的树干拖进水里，系在船尾上，全带走了。总共没有用一个时辰，就走得无影无踪。你听说过这种事儿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