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真疑惑地摇摇头,刑满释放人员?不可能,一个刑满释放人员怎么租得起自己的别墅?倒是第二个有点像,没想到他用假身份证,就凭这一点就可以断定不是个好人,这么说他以前是商场的营业员?然后去了日本?
“徐所长,这事麻烦你了,这也是我一个朋友托我办的事情,她有一个叫柳中原的房客,欠了一笔租金跑掉了,既然用的是假身份证可能也就找不见了……”
徐召笑笑没出声。韵真感到一阵心虚,觉得这个老刑警说不定已经看穿了自己的心事,只不过是不想问罢了。
“对了,徐所长,笑愚的事情现在怎么样?到底还能不能当警察?”韵真问道。
“我正准备跟你说这件事呢,按道理来说笑愚没有违法,不应该影响他的工作,可分局有人又扯出那台电脑的事情,虽然不能轻易开除一个公职人员,可他们的意思是让笑愚先做一阵联防,考察一段时间再说,这事我还没有对笑愚说呢。”徐召有点郁闷地说道。
韵真一听,秦笑愚这个警察算是当不成了,联防队员?那不就是临时工嘛,要是没有人过问,他这个零时工就别想转正了,再说,当个联防和做保安也没什么区别,这个工作不要也罢了,只是白白让母亲落下个人情。
“徐所长,我看算了,笑愚的工作问题我另外想办法安排吧,他老是住在你那里也不是个事,我的一个朋友刚好开了一家公司,就让他去那里做个副总吧,如果干好了总比在这里当个联防有出息。”
徐召一听,连忙说道:“哎呀,刘行长,真是太谢谢你了,笑愚的事情没少让你操心啊……其实笑愚这人真的不错,不管能力和为人都没得说,就是没有门路,说实在的,他本来在警察这个行业可以干得很好,我都替他可惜啊。”
韵真听徐召一连声的感谢,心里觉得挺别扭,好像秦笑愚是他的儿子似的。心想,不会是已经把他当女婿了吧,要不怎么会让他住到家里去呢。
不过,话也不能这么说,自己不是也让他住到家里过嘛,两个人的心情应该都差不多,就是觉得秦笑愚这人靠得住,让人放心,所以才敢让他住到家里去,徐萍应该也是和他父亲一样的想法,起码对他有好感,只是这丫头心高气傲的,不一定能看得上秦笑愚的条件。
看来自己是流年不利啊,引进个柳中原却被明玉占了先,当然现在应该感谢她,而眼下唯一让自己有点暧昧想法的秦笑愚却又面临着自己秘书的竞争。
这些事情怎么就都被自己碰上了呢。也许俗话说得对,车有车路马有马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命,看来自己是走错了方向找错了人,还是母亲给自己的那张请柬才是自己要走的正道。
“徐所长,你也别客气,笑愚丢了工作我也有责任,帮帮他也是应该的……对了,你说笑愚今后会不会有麻烦啊,我的意思是那些人会不会报复他?”
徐召沉吟了一阵低声说道:“分局刑警队在死者身上发现台湾黑帮独有的纹身之后,也非常谨慎,没有再让媒体对这件事情做过多的报道,并且已经做了一些调查。听说尸体一直没人认领,后来被一个台湾富商领走……”
“他们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还敢来认领尸体?”韵真惊讶道。
“这个台湾商人肯定是干干净净的,他本人不是黑帮分子,但显然是受到了某个人的委托。台湾黑帮和大陆的有显著不同,最大的特点就是组织机构严密,有点像西西里黑手党的早期特征。
其实我从前年的一个案子就已经发现了台湾黑帮对我市的渗透,只是分局有关领导一直没有引起重视,把一些案子当成了普通的刑事案件。”
“那你的意思笑愚会有危险?”韵真觉得脊背上一阵凉意。
徐召谨慎地说道:“有这种可能,台湾黑帮除了组织机构严密之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有仇必报,只要是组织里的人,不管是什么身份都受到组织的保护,所以这个帮派才能笼络人心,罗一批人替他们卖命。
不过,也难说,当年我就亲手击毙了一个台湾黑帮的组织成员,不是到现在也没见他们来报仇吗?这里毕竟是大陆,和台湾还是有点区别。”
“你就是那次立的三等功吧。”韵真笑道。
“我这个所长就是因为那个案子当上的,要不然到现在还是一个普通警察呢,我年轻的时候,脾性和笑愚很相像,所以,虽然我们年龄相差几十岁,可是一见如故啊。”徐召笑呵呵地说道。
韵真心中一动,开玩笑似地说道:“我听徐萍说她已经和以前那个男朋友分手了,既然你这么喜欢笑愚,我看干脆就收他做女婿算了……”
徐召一愣,随即笑道:“这事我说了也不算啊,徐萍现在哪里还能听得进我的话……就说前面那个男朋友吧,看上去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简直就像个无赖……说实话,我这女儿没少让**心,如果她要是真的找个像笑愚这样的男朋友,我还少操点心呢。”
看来父亲这一关是过了,剩下的就看徐萍的意思了,怪不得徐召对秦笑愚工作的事情这么上心,私下里竟是在为女儿打算呢。毕竟人再好,也不能没有一份像样的职业啊。
不知道秦笑愚自己怎么想,他整天和徐召待在一起,不可能看不出他的意思吧,从他这么安心地住在他家里的情况来看,多半也有点动心了,毕竟,自己对他来说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不仅他无法跨越,就是自己不也一直在犹豫并且飘忽不定吗。
柳中原放下手机,忍不住在房间里一阵手舞足蹈。五千万啊,那是多少钱啊,做梦都不敢想啊。
看来柳家洼确实是一块风水宝地,养育了自己这样一个命运多牟而又洪福齐天的幸运者,曾经被豢养、盗窃、吃软饭的生活彻底结束了,从今以后可以像个堂堂男子汉一样呼风唤雨,谁还敢瞧不起自己?刘蔓冬?哼,今后就不是她脱下自己的裤子打屁股了,非要让她跪在自己面前把她那个大白屁股打烂不可。
柳家洼,我柳中原终于回来了。家里的那栋破房子不知道还在不在,扒了它,在上面盖一栋像刘韵真那样的别墅,不过不是为了住人,而是把母亲的牌位永远供在里面,让她享阴福。
对了,柳家洼光屁股的孩子最多,给他们每人买一条新裤子,让村里人羡慕羡慕。还有母亲最喜欢的那片海滩,把它买下来,创造一个神话,建造一个圣地供人们朝拜。
柳中原嘴里叼着烟,背着双手,在房间里趾高气扬地走来走去,脸上带着梦幻般的笑容,那神情既无辜又高贵。
“现在高兴还有点早吧,我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明玉从卫生间里出来,见男人跟打了鸡血似的,就给他泼点凉水。
“等等……先别穿……”柳中原回头一看,明玉嘴里说着话,手里正系着裤带,于是命令道。
“哎呀,你干嘛……现在可不能做那事……”
明玉见男人跪在自己面前,把裤子扯下来,一只手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轻轻抚摸着,还以为他想干那事呢。
“让我听听我的儿子在里面干嘛呢。”柳中原说着,就把一只耳朵贴在肚皮上静静地听了一会儿,然后仰起头笑道:“里面怎么有流水声,是不是小家伙在你肚子里撒尿呢。”
明玉伸手就把男人推了后仰翻,嗔道:“尽胡说,现在都还没有成型呢,你怎么就知道是儿子……对了,你是喜欢儿子还是喜欢女儿?”
柳中原眼睛一瞪说道:“那还用说?当然是儿子……我可不允许你生女儿……”
明玉笑道:“这就看你的命了……又不是人家一个人说了算。你为什么不喜欢女儿,现在这个社会,生女儿就是养老,儿子有什么用?长大了跑得人影都见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