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裴莳琅喝药缓慢,温翎便十分耐心的一点一点喂给他,直到一碗汤药见了底,裴莳琅的脸色已然好看了不少。
裴莳琅微微睁眼,见到满脸担忧的温翎:“阿,阿翎。”
“在,奴婢在。”温翎握住他缓缓抬起的手,“二郎君吃了药千万要快些好起来,奴婢,奴婢还等着二郎君答应奴婢的糕点。”
说着说着,竟然有了几分哽咽。
他的声音虚弱:“胡说,本郎君可从来没答应过你什么糕点。”
温翎:“那今日奴婢向二郎君讨要了,二郎君给还是不给?”
裴莳琅猛地咳嗽几声,哇的一口吐出乌黑的血。惊得四周人惊慌失措。
只有温翎一人见状放下了心,只要将毒血吐出来,这毒便解得七七八八。
而后进来的黛卫见状,也是欣喜若狂:“成了,成了。”
听到她肯定的话语,满一院所有人才放下心来。
裴莳琅睡了过去,可那只手依然紧紧抓着温翎不放。温翎便决定让所有人退下,她一人照顾二郎君。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恨我?”室内很静,落针可闻,温翎这一句呢喃,在此时显得十分清晰。
只不过,榻上的人并不会回答他。
渐晚,温翎撑着脑袋没有抵住困意,睡了过去。
一双眼睛缓缓睁开,一切还是那么熟悉,在身边的人依旧是她。
裴莳琅悠悠抬手,落在她的发上,轻抚。
—
裴莳琅中毒一事,裴洛宁已经全然封锁消息,可却是瞒不过肃亲王。
肃亲王得到消息马不停蹄赶来探望,带来了许多珍稀药材为裴莳琅补身子。
裴莳琅的毒已经解了,剩下的只需要多加调养,多半已经无碍。
“阿舅,我已经没事了,还让你跑一趟。”
肃亲王:“你这小子,在外又惹出什么事了,怎么好端端的中毒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于你阿娘交代。”
裴莳琅哈哈一笑:“我阿娘若是知道阿舅你从小背着姨母教我武功,怕是要到您梦中好好说道说道了。”
“你个孽障,本王若不是担心你在临京受欺负,怎么可能背着平夷做这种事情。你可不知,有几次露出马脚,平夷派了人跟踪本王多日,不过好在没有发现。”
原本世家子弟学些功夫也是自然的,只不过长公主痛恨裴将军临京人尽皆知。担心裴莳琅会了武功,走了父亲的老路,便一直拘着裴莳琅,不让他习武。
而毓贞公主怀裴莳琅时,裴将军一直在外征战,也是希望孩子将来能走文路的。
可肃亲王则觉得,男儿习武保卫国家乃是人之常情。外邦虎视眈眈,内部又分崩。若是之后真出了什么事,有些武艺傍身也是好的。
于是裴莳琅年幼时,在公主府的那些日子,有半数时间是被肃亲王偷偷接出去练武的。
“一晃眼,毓贞也离世二十年了。想当年她还是跟在后面,一口一个皇兄叫着的奶娃娃。”
提到母亲,裴莳琅眼底划过一丝落寞,毕竟有关于毓贞公主的一切事情,都是他从旁人口中听说的。
“想来皇兄也念着你,等你好些,我们一同回临京看看。”
裴莳琅一笑:“好。”
舅甥二人说了会话,底下人就来传报武安侯来了。
听到这话,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