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站起来,似乎是想给李峻执礼,但两腿瘫软无力,根本无法支撑起身体。
“唉。。。”李峻轻叹了一声。
他觉得孟超的确如王瑚所说,长得真是有些姿容。可这样的人就该留在司马颖的身边,何必要有那么多的妄想呢?
“我。。。我能不死吗?若是可以,如何都行。”
听到李峻的叹息,看着李峻望过来目光,孟超放大了侥幸的心思,将活命的机会冀望于某些方面。
说实话,假若眼前是一名女子在如此哀求,李峻觉得自己会动恻隐之心。并非是他会就此做点什么,仅仅是一个强者对弱者的怜悯。
然而,眼下却不同,男人对男人。
即便孟超长得再女性化,但终究还是个男人,李峻不会觉得孟超是弱者,反倒被他的话说得浑身不自在。
“孟超,你想错了,并非人人都是司马颖。你虽有潘岳貌,却不及潘檀奴半分,你的存在就是一种错误,重新投胎做人吧。”
说罢,李峻转身离开了县衙,一声凄厉的惨嚎也从身后传了出来。
随着孟超的死去,邺城方面的前军被尽数灭在了孟津一线,这块主动送到口的肥肉算是吃个痛快,也让李峻所领的洛阳中军兴奋异常。
袭来的十几万兵马曾让军卒们恐惧,他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更不敢相信洛阳城会安然无恙。
然而,这一战使得军心大振,大家都觉得邺城兵马的战力也不过如此。面对这样的孬种,不说守洛阳城了,就是打退他们都是极有可能。
不过,李峻对此却有清醒的认识。
灭掉孟超的前军是个偶然,这份偶然中有孟超一意孤行,胡乱治军的原因,也与陆机存心要将孟超置于死地不无关系。
如果在孟超军被袭后,陆机能立刻派兵强渡河桥增援,凤桐峪的王瑚是挡不住的,李峻这边也不可能死咬着孟超不放。
故此,孟超军的被灭只是当前的个例,不能就此便轻视陆机所领的其他兵马。
这些想法,李峻不会与宋洪等人说。
当前的确需要振奋军心,自己身为主将不盲目自大也就够了,没必要在这份激情上浇盆凉水,
“世回,凤桐峪那边与过河桥的陆机兵马交手了,王瑚正领兵且战且退。”
宋洪刚得到消息,即刻便向李峻禀报。
李峻停下脚步,问向宋洪:“有多少人过了河桥?”
宋洪回道:“大约有近三万兵马,王瑚是在他们准备扎营时进行了突袭,随后便领兵向南撤。”
李峻点了点头,笑道:“两千人就敢冲三万人的军营,王瑚还真有甘兴霸的胆魄啊!”
说罢,李峻稍作思忖,回头望了一眼孟津城,对宋洪吩咐道:“让人将城门彻底封死,在城墙上插满军旗,另外,把那些死尸都挂在城墙外,孟超的尸体也吊在门楼上。”
宋洪虽然对李峻的做法略有不解,但他依旧按照要求吩咐了下去。
一切安排妥当,待寨沟与靖山两处的兵马也在孟津城外会合后,李峻领兵又返至望马台,回到了那座已经被摧毁的营寨。
当前,军卒们的士气正盛,李峻想用这股士气对陆机的兵马再进行一次冲击。
如此,使得陆机无法准确地判断出洛北一线的兵力,从而延缓他们左右两路军对洛阳城的合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