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肖言,模样比起前些年并没有太多的变化,还是斯文的带着眼睛,黑色风衣利落笔挺,笑容依旧温和。
他把林亦霖送上去往重庆的火车,就到了英国进行教育研究。
时间一晃,再见竟然到了这个时候。
&ldo;恢复的怎么样?看你气色不错。&rdo;肖言微笑:&ldo;小柔被老太太拦住了,她一会儿也会过来。&rdo;
&ldo;嗯,没有事情了……&rdo;林亦霖吃力的迈了一步,复健还是有些效果的,尽管每次都几乎脱力疼得想哭。
这几年偶尔会给肖言发个邮件,报喜不报忧的,忽然人就站在眼前了,反倒不知说些什么‐‐与其说他是老师,不如说他在自己最寂寞最无助的时候,扮演了个类似于父亲的角色,给了自己极其珍贵的保护和帮助。
肖言也不多说什么,温和点头:&ldo;那就好。&rdo;
似乎话语在此时成了多余的东西。
颜小透抬着小脑袋看看这,看看那,不明所以。
&ldo;外面太冷了,先回病房吧,那说话方便。&rdo;陈路忽然发声,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也不管谁在看上前就把林亦霖抱起来放在轮椅上,搞得颜小透一阵乱兴奋,非要也坐一把不可,惊得院子里栖落的不知名的鸟儿扑拉拉的飞走了。
果然没过多久颜小柔也来了,她出落得成熟太多,还抱了个小宝宝,两个孩子把不大的病房折腾得欢声笑语。
安顿好林亦霖靠在床边,同样很久没见的兄弟俩终于在阳台说上话,他们差了十几岁,从前总是一个管一个不听,没完没了地争吵打架,转眼陈路竟也长得成个大人了。
肖言递出只烟,陈路摆手拒绝,他自己便也没抽,双手搭在栏杆上笑了笑:&ldo;我一直觉得你们俩的事长不了,没想到竟然现在还在一起,都生离死别过了。&rdo;
陈路淡淡的翘起嘴角,俊朗的容颜,微短的头发,很难再看出高一时混血美少年的青涩模样,宽宽的肩膀穿上西服坐在谈判桌边都足够。
&ldo;知道我怎么看你俩吗?&rdo;肖言问。
&ldo;你觉得我们在一起对我是好事,但是对我老婆很糟。&rdo;陈路回答。
&ldo;事实证明大概如此。&rdo;肖言耸耸肩。
陈路不说话,其实他也算不清究竟谁得到的多了一些,谁失去的多了一些,原本那点浮躁被这次的意外刺激过后,也烟消云散了。
其实我们的生活没有大事。
几年不在一起又怎么样,他爱上别人就爱上了吧。
除了这个人幸福的活着,真的不再有大事。
没有和林亦霖说过谢谢你为我受了伤吃了苦我很难过,林亦霖输了七天营养才在病床上勉强睁开眼睛,摸索到一直守护着他的那双手,声音哑哑满腹委屈的说了第一个字:疼……
两个人依旧甜言蜜语,依旧寸步不离,小日子轻轻松松的过,无处不在的掺了甜品的亲吻让每个人都大呼受不了。
唯一的好事,就是女王陛下终于看起来完全接受这个总是在优秀中透着点自私的男孩子了吧。
大概没有母亲会讨厌肯为自己孩子去死的人。
郑洛莱闻知便在旁冷言冷语:&ldo;陈路少爷你这回要结婚都没问题了。&rdo;
陈路听了还是气死人的笑而不答。
肖言默默地看了会儿远处的风景,忽而问道:&ldo;准备好了吗?把他带进你真正的世界?&rdo;
陈路点头微笑。
&ldo;到了美国之后,林亦霖才会发觉他选择了什么样的生活,一切才刚刚开始,你们会有新的麻烦。&rdo;肖言叹了口气。
&ldo;在哪里都一样。&rdo;陈路说:&ldo;但我也很想要一个新的开始,他从前生活的太辛苦也太痛苦了,我要让他忘却那些日子,让他变得娇生惯养比我还像个少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