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文忽然抬起头来问孟思雨:“他有说什么事没有?”
孟思雨摇摇头,说:“没有,我有让他等会打来。”
陈子文点点头,没再说话,继续吃饭。
过了一会儿,陈子文和孟思雨的饭还没有吃完,手机果然又想起来了。
孟思雨看了一眼陈子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皱着眉接起了电话。
“子文啊,刚才接你电话的是谁啊?”陈子文的父亲不改老套路,依然喜欢管东管西的。
“用不着你管!”陈子文没好气地说。
孟思雨看出陈子文虽然嘴上说的决绝,但是还是心软,他还是不能忍心拒绝父亲的电话。
“你这孩子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上次,你弟弟结婚,你连份子钱都没随,村里的人都在背后议论纷纷的,你知道吗?”陈子文的父亲数落着。
陈子文本来稍微软了一点的心一下子又被“噌”的一下吊起火来了,他怒吼道:“我都给了十几万了,还不够份子钱吗?我说已经和你们断绝关系了,你还打电话来做什么?还嫌我的血不够喝吗?”
陈子文的父亲被他这么一吼,反倒怂了,心想万一陈子文真的恼了,不管他们了,可就不好办了,于是,倒软下来,说:“算了算了,子文,当我话多,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我毕竟生你养你了,是你的亲爹,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陈子文吼道。
他父亲赶紧说:“也没啥大事,不是小武最近刚结了婚吗?夫妻两在家,咱们这小地方也赚不到什么钱,想说到京城人多好赚钱,他们小夫妻两个想到京城打工。”
“那就来打工吧!出来做做,他们就知道有多么苦了!”陈子文没好气地说。
“那不是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吗?也没个地方落脚,想到你那里先住一下,你上次说你租的房子,是个套间吧?让他们夫妻俩挤挤住下呗。”
陈子文恨得牙直痒痒,说:“我的套间住不下人,要住让他们自己找地方,我可以帮忙他们找地方,但是,房租要他们自己出!”
陈子文在工地上干过活,他知道,工地里的民工都是住工棚的,哪有那个闲钱租房子的。这夫妻俩,又想赚钱,又不想吃苦。
“子文,你这就不厚道了。你刚才电话是一个女人接的,这女人,我听声音也不像是农村穷苦人家的女人,你在家里养着这样的一个女人,要花不少钱吧?可你弟弟你弟媳去京城,你都不愿意接应一下,你宁愿把钱花在别人身上…。。”
陈子文的父亲还在碎碎念着,陈子文怒吼着把他打断了:“够了!你那小儿子结婚的彩礼钱,还是她把首饰卖掉的钱!”
“这么说,她是个富婆?”陈子文的父亲好像看到了希望。
陈子文叹了口气说:“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回来后没有把手机号码给换了。”说着,轻轻地挂断了电话,呆呆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眼里闪着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