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衡点头:“有劳。”
她走了几步回头:“阮经理,我上个月赢得周年庆大奖,你该实现诺言了吧。”
他不自然地笑了笑:“我答应你,重新和小倩开始。”
她心满意足地赶往医院。
喻恒坐在二楼输液室就着灯光看报纸,衣着装扮依然整洁干净。他的手边放着一个纸杯,透出点热气,沿着流畅的侧身线条望过去,那杯水比他本人有温度一些。
“喻总。”安信走到身边,轻轻唤了一声。
喻恒应声抬头,黑黑的眼睛掠了点神采,整个人犹如春风解冻般生动了起来:“要我过去?”他笑着说,仿佛了然一切。
她拣重点的说了说,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熨帖的头发上,看得她憋闷。
“你还好吗?”安信弯腰问候,有点担心在这非常时期,他又过敏了。
喻恒趁机抬手摸了摸她长长了一点的鬈发:“这样我不太习惯。”
她直起身子,转眼看点滴,等着挂袋见底。
寂静中,他低声说:“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在这里吗?”
她没说话。
喻恒为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颓然地靠坐进沙发椅,安信垂眼瞅了瞅,从他打理得当的短发看下去,只看得见挺直的鼻梁梁峰,和抿得弧线分明的嘴唇。
还好,没有流汗。
那证明不是过敏。
喻恒转头看身侧,向安信伸出手,安信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他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中:“你也看到了吧,你现在很讨厌我,再也不是怕过敏那么简单了。中间我想了各种借口约你出来,你都推脱有事,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你是不是因为被我挡在门外过,不好意思再到我家里去,所以才这样避着我——后来我才明白了,你不是不好意思,而是已经打算彻底放弃我了。”
她艰难地开口:“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样的,安信?”喻恒突然长臂一捞,将她捞到怀里,用单手紧紧箍住她的腰。她挣扎着看了看摇摇欲坠的挂袋,无奈之下站住不动了。
“我知道你不会来见我,所以我主动到医院来,等着你有求于我,这样你就会找来了。”他将头贴在她的胸腹间,挨得紧紧的,就像是怕她突然消失掉。
安信尴尬地抬高了手臂,咳嗽了一声:“老板,你能放开我吗?我觉得好痒。”
两人从医院赶到休闲会所时已经是七点四十分,其间喻恒要求回家换套衣服,安信留在车里,果然不尾随他进门。焕然一新的喻恒回到车里,安信已经变得如往常一样自然。
“你的烧退了吗?”
“没大问题。”他简短地说,“放心,不是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