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男人肯定会嫌弃带自己同去,自己少不了要央求一番,没想到那个不安好心,随时想赶自己走的男人,竟然一言不发,看来是默许了。
白毓好一阵兴奋。
第二日一早,拿了些干粮,牵了驴,将猎物都放驴背上,两人便上了路。
临走,韩婆婆拉着白毓的胳膊,往她手里塞了十文钱,叮嘱道:&ldo;往日都说你傻,我看你一点也没毛病,这几文钱你先拿着,下山卖野物也要个时间,要是饿了,拿这钱买几个馒头吃。&rdo;
白毓嗓子一哑,想说感谢的话,又说不出口,只深深看了一眼韩婆婆,转身便上路了。
一路走去,两人是千年不变的阵型,白毓牵着驴走在前面,萧梓墨走在后面,一个冷着张脸,看不出喜怒,一个丑着张脸,看不出脓疮后的真容。两人之间总隔着五六步的距离,不远不近,刚好亲密不足,生疏有余,默契度倒是挺一致。
白毓心情好,沿途经过有野花的地方,都要摘一朵牵牛花,一朵一朵摘下来,等到山下,已经摘了满满一大簇。
两人一路走到山下,趟过那条女儿河,来到平坦广阔,荒凉而又热闹的集市。
这时候的集市,说白了就是拿了东西往地上一放,就开嗓吆喝的地方,也不见什么人家,只有一排排长短不一的木桩,木桩前面放着各种货物,木桩后面便是商人的坐骑兼货车。
现下农活不忙,集上比较热闹,上一世见惯了川流不息的的人群,初到鸡窝堡荒凉孤寂的心酸,如今在鸡窝堡住惯了,倒觉得这集市热闹非凡。
白毓手里攥着那簇牵牛花,很好奇这里的市集,跟刘婆婆进了大观园一般,东瞧瞧西看看,千百年前的集市呀,她又没见过,肯定好奇,再说了,多看看往后要是穿过去,还能吹个大些的牛逼。
她和萧梓墨一到集上,集上的女人便发了疯往那个男人跟前凑,摸着兔子腿一个劲的问,多少钱?
白毓一看这架势,自己站这里无事可干,白白惹来无数白眼,不多会功夫,后背被人连捣带掐的,生生受了不少暗伤,她也识相赶忙离萧梓墨远远的。
回头看了眼被女人围起来的萧梓墨,照这样,不出一刻钟,就要卖光了吧。
她遂走走停停,在集上逛了起来。
白毓走到一个卖镜子的摊位前面,刚要伸手去拿一面铜镜,一脸横肉的摊主一把打开她的手,厉声呵斥道:&ldo;丑鬼,快些滚,看看,你一过来,我这摊位生意都要凉了,你要摸了那镜子,我这些东西还能卖的出去?&rdo;
白毓伸出去的手被男人粗糙的手掌一甩,生生碰在摊位前的木桩上,生疼生疼。
疼得&ldo;哎呦&rdo;一声,泪花花直打转,仰头盯着摊主,脱口而出道:&ldo;你这人怎么这么粗野?&rdo;
这一细看不要紧,白毓心底猛地一颤,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在脑袋里乱撞,郎三,他是郎三。
&ldo;呸,丑东西,我这也叫粗野,难不成将你这个怪物扔到野狼谷才叫优雅?&rdo;
说完郎三咧了嘴,伸手一推,白毓一屁股跌倒在地,手里的牵牛花也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