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怡舒了一口气,笑了笑,跟他提议,“你要不要听一听,他在里面干什么?”
纪仲川抬头看她,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楚怡噗嗤一声,“趁着他今天活跃,你可以试试的。”
平心而论,纪仲川是真的很好的丈夫和父亲,楚怡静静地看着男人贴在她肚皮上的另一边瘦削的侧脸。
最近劳动量大,脸颊都瘦得凹陷进去了。
她刚来的时候,这男人还不是这样。
这总归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爹,只有他在,他们娘俩在这个时代就能有所依仗。
“你,最近能吃饱吗?我看你,瘦了挺多的啊。”
楚怡蜷着手指,有些别扭地问出声。
“还行。”他的脸贴在她的肚皮上,说话的时候安静下来的肚子又猛地跳动起来了。
温润的嗓音像悦耳的琴键一般在她耳边温柔的震颤,楚怡的心也跟着想跳起来。
“看来这孩子喜欢有人和他说话。”
“孩子,我是你爹。”纪仲川一开口就一股傻气。
“……”
因为孩子胎动,楚怡听了一下午某人傻呼呼的言论,夜里要睡觉的时候,意犹未尽的纪仲川还打算再展开一次和孩子的深夜交流。
他没说够,楚怡已经听倦了,她打了个哈欠,说什么也要睡了。
而在她躺下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密集的狗吠声,此起披伏,榆山村里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动静。
她一下子睁开眼睛,身侧的纪仲川已经坐起来,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语带安抚,“你继续睡,我去看看。”
纪仲川出了门。
另一边,村里某条小道上,十来个人,两伙人站着对峙,他们中已经有人去叫大队长了。
气氛诡异地凝固着,谁也没有说话,只剩下旁边几条狗在狂吠。
一旁还立着一根扁担和一对木桶,木桶里面装满水。
纪老二咬牙切齿地看了眼坏事的狗。
时间回到三小时前,天擦黑,纪老二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拿着火把,挑着水桶就上了山。
为了夜里走山路方便,所以他都会牵自己的狗一起上山。
他是要去偷水的,他没有去山上的水井偷,水井夜里也有人守着,他偷的是水井之前被发现的山涧水。
山涧水是他儿子发现的,反正村里已经有水井了,先被发现的这洼山涧水反而没人管没人顾了。
纪老二想着也不能浪费,偷偷打听到镇上竟然有不少人私底下打听哪里有水卖。
他一听心思就上来了,他就找了一天夜里偷偷摸摸上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