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眼就行。我们走吧。”
两人到了街上,董飞卿说道:“不早了,去福寿堂坐坐?”
蒋徽蹙眉,“不。你自己去吧。”
董飞卿笑问:“你放心么?”
福寿堂是生性放浪之辈的天堂:有活色生香的美人,有一掷千金的赌局,有寻常官宦之家都很少上桌的美味佳肴。正人君子从不会涉足。
蒋徽横了他一眼。
笑意到了他眼中,“福寿堂老板欠我点儿东西,随我去拿。”
“什么?”
“人情。”董飞卿对她偏一偏头,“走吧,到了那儿,你能见到两个熟人。”
蒋徽被勾起了好奇心,走在他身边,“是谁?”
“谭孝文,蒋国槐。”
一个是谭家独子,一个是她的生身父亲。
蒋徽挠了挠额角,思忖片刻,明白过来,“他们进福寿堂容易,出来就难了吧?”他要讨要的人情,定是让福寿堂的人设圈套,整治谭、蒋两家。
“没错。”董飞卿对她眨一眨眼,“给你找点儿乐子。你要是想手下留情,早跟我说。”
“与我无关。”蒋徽顿一顿,很务实地道,“我们去了,吃喝不用花银子吧?你要是又去那儿花钱,我跟你没完。”
董飞卿哈哈一笑,“放心,喝杯茶、转一转就出来。把我当什么人了?”
蒋徽放下心来,嫣然一笑。
走出去一段,两个人雇了代步的马车。
董飞卿搂着她,跟她咬耳朵,“我忙前忙后的,又这么听话,你能不能犒劳犒劳我?”
蒋徽面无表情,当没听到。
“嗯?”他索性咬了她耳垂一口,微声道,“何时我开荤了,别忘了这事儿。”
蒋徽推开他的脸,仍是面无表情。
他不难察觉,她是在强作镇定,不由低低地笑起来。说心里话,他挺爱看这样子的她。
蒋徽咬了咬牙,伸手要掐他。
他连忙把她双手拢在掌中。
蒋徽没好气,“才说过不着急,怎么又开始念叨了?你当这是老和尚的经文啊?”
“想起来了,就提两句。”董飞卿摩挲着她面颊,“凡事都一样,应该是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你倒好,先给我珍馐美味,随后是粗茶淡饭。到眼下,索性把我饿起来了。有你这么祸害人的么?”
蒋徽拧了他嘴角一下,明显不自在起来,“闭嘴。”
他笑得更欢实,过了片刻,商量她:“等跟前的是非过了,我们去一趟沧州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