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有人站出来,更多的属臣也站出来跟风谏言。“陛下管您管得太严苛了,太子妃的人选您没办法做主,哪怕成婚了,也不得不隔着半个宫闱,见一面都不容易,这哪里是您的妻,这简直是陛下拿来牵制您的人选!”“您的太子,太子妃她凭什么敢这样?”“上啊,上一次太子妃盗取玉牌,臣便想要开口谏言了。”乌泱泱一众人全在诉苦,表达对太子妃的不满。太子重重一闭眼,也下了决心:“那便如你们所说,弃她一棋,拉温家女下水,打康国公一个猝不及防。”谋臣那边也有人站了出来:“殿下,之前穆睿在时,曾谏言说——只要动得了温家女,恒亲王也会元气大伤,如今看来,杀了这一人,好处不是一般大啊!”太子轻轻笑了:“是啊,若能害死温宛意的同时,让康国公和恒亲王反目,才是一石二鸟的好计谋。”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3-12-0222:36:17~2023-12-0323:13: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盐盐1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令主◎天大地大,如何去找人?◎“如果是被从府中劫走的,星然姑娘怎么有功夫为小猫添满水碗和食物?”因为这是左少尹步安良胞妹的闺房,所以几个男子都不便进去,只劳烦温宛意进去仔细看了一遍,而她出来后,首先便觉得步星然不像是被劫走,反而像是自己离开的。步安良也摇摇头:“食物和水碗确实是新添的,我也未进过她房中,没有做过这些事情。”穆睿问:“步大人,可否是府中伺候的丫鬟们做的?”步安良否认道:“这两只猫的饭食饮水,都是我胞妹一手操办,她不会让丫鬟们帮忙的。”穆睿沉思片刻,又道:“如若大人不介意,可否劳烦温姑娘把猫的食碗拿出来?”等到猫碗被拿出来时,众人围在一起探究,很快看出了上面的不对劲。——瓷碗中有不少新鲜肉块,鹿肉、稚鸡肉、甚至还有剔了骨的鱼肉,剔骨的刀法利落又干净,按理说一个常年病着的女儿家不可能会有这种处理手段,这更像是一个经常使刀子的人才能有的手法。片刻后,穆睿转头看向步安良:“你胞妹真是自己处理这些东西的?”步安良想了想,说道:“最初她也弄伤过手,我也阻拦过她,说她处理不了这些生骨肉,但她不愿意让别人代劳,有关猫儿的所有事情都要亲力亲为,或许是这段时间渐渐熟悉了,所以才有这样的刀法吧。”穆睿目光渐深,黑眸沉沉地看向他:“步大人,说句不中听的,你胞妹可能没表面上这么简单,你仔细回忆一下,这些年有没有经常被支开的经历?”步安良不明所以:“除了在忙正事外,我常回家陪着她,倒也没有被特意支开过……”“真的没有吗?”穆睿缓步朝他逼近几步,紧紧追问,“那么上一次深夜我与邓文郁疲于奔命时,为什么会在窄巷内偶遇大人您,那么晚了,您是因何缘由离开府邸外出呢?”步安良退了半步,解释道:“我说过了,是我胞妹突然想吃紫微记家的炸酥点,所以……你是说,她每次想吃炸酥点,都是为了特意支开我?”“近日京城发生了很多事,我斗胆妄言一句——这个节骨眼上失踪的人,身份都不简单。”穆睿在这些方面都很敏觉,眼见步安良还是一副不愿相信的模样,他便把目光看向从远处走来的邓文郁和恒亲王,“王爷回来了,你自己听听也该猜个差不多了。”“方才有眼线来报,钦天监的地动仪有了动静,看样子是东南边的凫垎出了事。”白景辰匆匆而来,先说了最要紧的事情,“是地龙翻身,用不了多久凫垎的八百里快马急报就会传入京城。”邓文郁补充:“钦天监有我们的人,按眼下的意思,是他们之前预见的征兆应验了。”温宛意问:“什么征兆呢?”邓文郁道:“钦天监那几日看出了我朝龙脉有损的征兆,已经去和陛下提了一回,所以陛下才匆匆召集暗司三君,让他们着手去查……太子生母的一些旧事。太子,很有可能根本没有陛下的血脉,而是贞妃水性杨花与外人所出。”“如今地龙翻身,更是上天震怒的结果,陛下不可能不重视此事。”穆睿说了一句,随后又问邓文郁,“贤弟,京中除了暗司的人不见了之外,可还有什么失踪的人吗?”“有啊。”邓文郁吊儿郎当地对他一摊手,“咱们江月山庄的第三位令主还是没有找到,失踪这么多年,不知道去哪里逍遥浪迹去了。”温宛意站在其中,突然发觉自己有些事情没有听过,她本不该插手这种事情的,但气氛都到这儿了,她若不问,反而不合适了。于是她接话道:“三位令主分别是谁?”“江湖首屈一指的富商陆知筠,当初太医院的左院判……以及在下。”邓文郁谦逊一颔首,笑道,“只不过左院判蒙冤离世,陆兄常年不见踪影,三位令主中还出来蹦跶的,独独只留下我一人了。”众人:“……”尴尬沉默片刻后,温宛意问道:“令主听起来是势位至尊的存在,那为什么当初左院判蒙冤时,没有办法脱身呢?”“温姑娘真是问了个好问题!”碎嘴子邓文郁正想给王爷解释一二呢,难得她提到了,正好顺其自然地开口说了,“我们江月山庄有个规矩,令主之位可以调用江湖势力,盟中之人必受令主调配,听起来很不错,但江月令仅能在动荡时现世,除了宫廷喋血时,其余时候的令主和寻常人没什么区别,其他的人不需要为他卖命,几位令主也懒得搭理彼此……这也是为什么该派上用场时,反而找不到陆知筠的原因。”温宛意眨眨眼眸,又想到一点:“那现在你们的势力便可以全听你一人的了吗?”“怎么可能。”邓文郁哭笑不得,“江月山庄这些年全靠陆知筠养着,他人虽然丢了,但钱还在送着,说出来也不怕温姑娘笑话——他是管钱的,说话分量重一些,而我根本没有多少钱,就算能主事,也总受掣肘。”温宛意笑笑:“你知道的,钱不是问题。”在场众人除了恒亲王外,全都默默捂着心口受到了不少打击……他们什么时候也能风轻云淡地说一句“钱不是什么问题”啊!“就算有钱也不行。”邓文郁说道,“我们左院判虽然自愿走向了终局,但他的孙女尚且在世,盟中弟兄们商议之后,便将这第三块令牌交给了她……”“且慢。”温宛意险些因为自己听错了,她重新回忆片刻,又问,“你说的那人,可是名为左沁?”邓文郁点头:“左沁既是左院判的孙女,又常能出入王府,更是拿到了她祖父的医书秘籍,对于之前存放在江月山庄里的古书偏方也都能看得懂,是做第三位令主的不二人选。”温宛意这下想明白了——难怪自己之前去问阿娘,阿娘说左沁被旧友叫走了,原来这个旧友不是别人,竟是他们这些江湖人士。他们几人站在步星然的房门前聊了片刻后,突然房间门“吱呀”一声开了,众人惊恐回头去看,却见门内款款走出一只漂亮的长毛猫儿来。“可就算星然姑娘可能身份不凡,但我们也不能不去找她啊,万一是我们想错了呢?”温宛意泛起愁来,“如果说她根本不是暗司的人,也不是别的什么高手,而是真的被劫掠走了呢?若真的是这样,那她只是纤弱无力的姑娘,耽搁得越久就越危险。”“可是如果要发动官府帮着找人,人至少需要丢失半月以上才行。”步安良垂下头颅,一副心如死灰的表情,“我这个做兄长的,甚至没办法推断她是主动离开还是被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