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大是大大咧咧的性子,本来就对偏心的老太太有意见,这会儿说话就更是直接了。
“阿娘,二哥还有大半年就要科考了,您就不能让大家伙过个安生年?非得整这么多事儿,你图啥?二哥都再三说了一心只扑在学业上,你这么闹腾,是真心不想让二哥好了吧?”
这话可以说是扎到了谢阿爷的肺管子。
谢阿爷虽然偏心,但是更想着儿子能出息。
离京多年,谢阿爷这辈子都忘不了当初那些人鄙夷的嘴脸。
他做梦都想着能再一身荣耀地重返京城。
他生了三个儿子,如今也只有谢修文这么一个争气的,可是不敢再出什么岔子了。
“行了,这件事以后莫要再提。眼下老二最要紧的事就是备考,什么妾不妾的,这些事都以后再说。”
谢阿爷倒不是多向着刘若兰,他想的更多。
现在刘若兰不能生了,那老二以后如果真能中了进士当官,那肯定是要再娶个高门女的。
谢修文长地俊郎,而且也年轻,过了年也才二十四,膝下只得一女,想要再娶高门妻,那可是很容易的。
谢阿爷和谢老三的心思不同,但是眼下还是处于同一个利益方向的。
身为一家之主的谢阿爷发了话,便是谢阿奶也只能干瞪眼。
她想着逼谢修文纳妾,就是起了耽误他的心思,可眼下这条路被封死了,谢阿奶自然是有几分不甘心。
“不如这样,咱们纳不纳妾的,以后再说。老二身边只有一个豆子伺候着,委实是不够体贴。我寻思着花钱买个伶俐的小丫头,年岁小一些,至少也能帮着洗洗涮涮的。有她服侍着,咱们老二也能更专心于学业,也省得再如往年似的生病耽误考试。”
最后一句,倒是真戳中了谢阿爷的心思。
他也是觉得老二实力是有的,唯一差的就是运气。
头两回都是身体不适,发挥失常。
明年可是关键,若是能有个体贴的小丫头跟着,倒是可以。
正说着呢,谢修文回来了。
谢阿奶又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只是谢修文没答应。
“书院里并没有女子,便是先生的家眷们也都是单独住在后山,与书院分开的。我带一个丫头过去,并不方便。”
谢阿奶一噎,书院里没有姑娘,这的确是有些难办了。
“那不如就在山脚下租处院子,你每回休沐的时候就下山去住,也能让她帮着洗洗衣裳鞋子的。”
谢修文一脸纳闷儿:“为何要多此一举?这些小事平时豆子就能做,而且我在书院里一切都好,何苦还要再多花银子买丫头租院子的?”
话落,谢修文一脸疑惑道:“母亲平时不是总埋怨我读书费银子嘛,怎么今日却是如此反常?”
谢阿爷也听出了不对,看看老妻,再看看老二,最后还是否了这一点。
“既然豆子一个人能照顾好,那就还是照旧吧。”
“是,父亲。”
谢修文冷眼睨了睨,他可不傻,前两回都是母亲给安排的人过来照顾他,结果就把他给照顾得生了病。
这回自己从一开始就得把这个心思给他们摁下去。
特别是到了秋试之时,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大哥带人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