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院子,我喜欢光着走也挨不着你。”
云倾泽今年刚刚十六岁,虽然才行过成年礼,但自小陈妃和他三哥对他保护太好,他并没有被皇宫的污秽所污染,因此很是懵懂纯情,听到云织这么露骨的话,脖子都红了:
“你……你怎么有这种怪癖?”
(二)
云织却收了笑容:
“我没有怪癖,只是告诉七皇子,这里是内苑,你已是算成人的男子,实在不该如此贸然闯入女子的院子。”
云倾泽冷哼一声:
“这振国王府我自小跑到大都没人敢拦我,只不过今天身后有个人鬼鬼祟祟跟着我,我是为你着想才爬墙头,再说,以前这个院子是我和锦儿……”
他突然不说话了,脸色暗了很多。
云织并没有兴趣知道任何关于南荣锦儿的事,于是转移话题:
“那么七皇子,你今天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云倾泽被她一问才想起今天来的目的,轻咳一声,自怀中掏出两张帖子:
“喏,三哥的文帖和我皇祖母寿宴的帖子。是三哥和母妃让送来的。”
云织分别接过那两幅帖子,一副是裹着暗金红绣凤尾边的帖子,一看便是大气喜庆,该是陈妃娘娘特意补送的。
另一幅裹着绣银线云佩纹的月白缎子,画着一副墨竹图的帖子,上面绣着清俊的字体,极为雅致。
云织不由微微挑眉:
“七皇子客气了,只是送帖子,直接送去前府就好,劳您亲送云织可是招待不起。”
云倾泽干咳一声,才有些不情不愿地道:
“那个,也为本皇子昨日冤枉你的事赔罪。”
这才是你爬墙的真正原因吧,八成是陈妃和三皇子对她示好安抚,差遣这位七皇子赔罪。只是这位七皇子明显不太乐意,怕丢人才爬墙头吧,这自然是云织的猜测,但有一点却没错,便是云倾城在向她示好。
只是她却不能那么快就接受这份示好,尤其是云倾城,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人会表现出对她有还敢,但是她不想过多引起他的注意,而且,接下这张文帖,指不定南荣锦儿又发什么疯。
所以她留下那张暗红的帖子,将雅致的文帖推出,微笑道:
“七皇子的道歉云织接受,陈妃娘娘的细心关怀也请代云织感谢,只是三皇子这份文帖云织并不能应邀。请七皇子代为转告。”
云倾泽诧异了,她居然拒绝了!随后便沉下脸色,难不成她也如那些庸脂俗粉一般嫌弃他三哥?
“我三哥的文帖是京都各才子才女们争都争不到的东西,你居然拒绝?是不是太不识抬举?”
昔日的战神三皇子,今日的残缺却依旧活的潇洒的安定王,弃武事文,短短三年便成为京都文人之瞻仰对象。
倒不是他三哥琴棋书画怎样出众,也不是儒学圣子研究的多么透彻,而是他利用当年腿刚残废时,皇帝嘉奖他许给了他一张空白的圣旨,与陈家长子共同恢复百年前落寞的“儒墨书院”,让天下除士族外的文人也都能通过书院的考试步入仕族。
这一举动不光为文人们谋了福,也大大提高了陈家的声望,与逐渐落寞的陈家而言,是极为有利的。
自此,安定王成为天下文人心中的“贤王”,虽然他之后并不管事,但应文人的要求,也每三月举办一次“文堂宴”慢慢竟成了京都最为精贵的文宴,每个才子才女都以被受邀去文宴而感到光荣,她这个女人居然拒绝!
(三)
云织自然不是不知这“文堂宴”的美名,但也并不觉得这位三皇子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利用他老子的愧疚之心替自己赢得一些贤名,现在好似知道自己命不太长,奉行及时享乐的人生原则,府内频频设宴,成日歌舞生平,这种奢靡的生活实在让人不敢高看。
“云织才能拙略,不敢再文宴众位才子才女面前献丑。”
“琴棋书画只要会一样,不丢人就行了,这种事……”
云倾城想要竭力劝她去,随后却想起什么面露嫌弃:
“难道你还真的一样也不会。”
“寿宴上你不是看到了吗,我确实什么也不会。”
云织故意遗憾地说,倒让云倾泽消了气,因为云织是因为怕出丑而避免赴宴的理由远比其实她瞧不上他三哥这种事让他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