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rdo;倪歆又调头看着颜瞻,&ldo;找见任伟最重要是吧?你要敢说知道任伟跟彭勃的事儿更重要我也抽你!&rdo;
两人都缄默不语了。
&ldo;走,出去打车。辉子你想想彭勃可能去哪儿,想不出来就想谁可能知道他去哪儿。颜瞻你先冷静,走头喽我给你买罐可乐喝完你捏罐子撒气。&rdo;
两人没人表示反对,倪歆骂了一句:&ldo;早知道有这出儿我他妈不喝酒了,开车来!&rdo;
彭勃把手机关机后就扔在了副驾驶上,从后视镜里看任伟,他睡得很死。看来那药还挺有效。让他睡:一是避免争执起来他弄不走他,拿颜瞻威胁他根本是诈他,他还没那么下三滥;二是怕他较劲在车上跟他掐,出危险,路程远的很。
车里开着暖风,但彭勃还是停了车,下来把外套盖在了任伟身上。
外面冷得厉害,起风了,国道上往来的除了货车很难看到其他车辆。
彭勃上了车,就这么几分钟也冻得他够呛。点上一支烟,再次起步上路,他开了车载音响,将声音调至很低。金属音乐华丽的吉他不一会儿就惹烦了他,随即他又关了。
车外的风景一成不变,车内安静的掉根儿针都能听见,彭勃一口口的抽着烟,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窥视一眼任伟。
两点过半,彭勃将车泊进车库,开了车前灯。车库里一团黑,他下来,借着车灯的光亮按了电灯开关。感应器不知道几时坏了。
开了连着车库的室内门,彭勃按了遥控器,屋内的灯亮了。
长期无人居住,屋里挺冷,他先开了中央空调,决定等暖和了再抱任伟进去。
你疯了你知道吗?
辉子的骂声仿佛还在耳畔回旋。
彭勃自嘲的笑了一下。
回到车上,他坐上了后座,用手轻轻托起任伟的头,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他凝视着那副熟悉的面孔,不禁用手指轻触任伟的脸颊。
他比谁都清楚他没疯。
刚刚知道任伟跟了颜瞻的时候,他才接近疯狂的状态‐‐他发誓,如果任伟那时候在北京,他肯定会掐死他。
安静的时间与空间,彭勃的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这两年多跟任伟在一起的时候发生过的那些事。任伟笑的样子、撒娇的语气、无助的焦灼、歇斯底里的扑进他怀里;任伟发怒的神态、冷淡的轮廓、所说过的难听的话、激烈指责他的模样……点点滴滴,历历在目。
而现在,这个男人,安静的躺在他的腿上,既不乖戾也不甜腻,但由心而发的那股子忧郁似乎还在。他就算睡着了,眉头也微微皱着。
用手指勾勒着任伟脸颊的轮廓,彭勃细致的看着他。最初,他吸引他的,正是这股忧郁的气质,还有那副深埋在皮肤纹理间的冷漠。他让人想要怜惜、疼爱。他也曾想过就这样在他身边就好,然而,他却一次次的给他希望。他会与你相爱的希望。彭勃相信,任伟并非对他没感觉、没感情。到现在也相信。
……
把任伟抱上三层,彭勃委实有些累。任伟很瘦,但并不矮,又因为是男人,骨头也不轻。更别提他毫无知觉把全身的力气都交给你了。
将他平放在床上,彭勃替他脱掉了鞋子,拿了热毛巾给他擦脸、擦手脚,这样的任伟乖极了。
衣服脱得有些费劲,再换上睡衣就更有难度。但彭勃一点儿也不起急。这不知道比跟他争吵轻松了多少倍。
系扣子的时候,彭勃打量着任伟的身体,用指尖轻抚他细腻的皮肤,虽然那上面没有任何别人留下的痕迹,但他总觉得有什么令他扎眼。
是想象。
他一想到任伟被颜瞻占有,就恨不得拧断任伟的脖子。
令他没去那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至少以后,他不会再让任伟被颜瞻碰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