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初雪,白茫茫的一片,浸染了整个世界。
医院里,江楚凡与小希默默地守护在手,术室外,谁也没有说话,空荡荡的过道里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沉闷得不觉让人心慌。
“嘭。。。。。。”
“手术中”的标志灯熄灭,医生抱着初生的婴儿从手术室中出来,江楚凡缓缓地站起了身,看着医生向他走来,他的脸除了迷茫没有任何表情。
“对不起江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
医生向江楚凡道了声歉,将怀中的孩子报给了江楚凡,他却不敢轻易将孩子接过,虽然早已知道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他还是无法接受事实的残酷。
“爸爸。。。。。。”
小希拉着江楚凡的裤脚,带着哭音唤了他一声,医生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小小的却聪明的她看到父亲的脸色便明白了一切。
听到小希的声音江楚凡才缓过神来,看了一眼小希,他迷茫地从医生手上接过孩子。
“抱歉,江先生。”
医生再次向江楚凡道歉,江楚凡却像没有听到一般毫无反应,如同一个木头人一般,他只是僵硬地搂抱着怀中的孩子。
在医院里看过太多这样生离死别的场景,医生十分理解眼前男人失去挚爱的难过,默默地离开,他不想打扰到这对沉浸在伤心中的父女俩。
第一次怀抱初生的婴儿,江楚凡并没有章法,孩子在他怀里不舒服,挣扎了几下,他哼唧了几声便大哭了起来,而他的哭声,成了压断江楚凡最后一丝自制力的稻草,泪水涌上眼眶,他埋首在孩子小小的身子里喑喑地啜泣了起来。
小希紧贴着江楚凡的腿,听着父亲的哭声她也哭了起来,怕自己的哭声更让父亲伤心,她哑着声音哭泣,小手一下一下地拍抚着父亲的腿,她想着这样也许能让父亲不那么伤心。。。。。。。
时间“滴答,滴答”地流逝,走廊里的哭声依旧。像是祭奠这场不愿地离别,他们谁也没有停止。
。。。。。。
卓家。
卓世文一早把自己关进了书房,独自坐在窗前,他摩挲着手中项链里的照片。照片里,女人抱着刚满周岁的女儿在花束里微笑,凝望着那笑,他双眼垂泪。
银色月光落下,打在卓世文颓败的身上越显凄清。。。。。。
浸染悲伤的夜里,医院深处的手术室,少女的心脏移植手术正在进行着。
。。。。。。
三年后,卓家。
“错了,错了。。。。。。江梦凡,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弟弟啊,这么笨!”
已经8岁的小希带着3岁的弟弟江梦凡在卓家客厅里玩着拼图,玩着玩着江梦凡却老是出错,小希玩得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被姐姐训斥,江梦凡用肉肉的小手挠着脑袋冥思苦想了一番,嘟囔着小嘴,他闷闷地说道:“错了。。。。。。那就重来一遍吧。”
说着,江梦凡都不给小希反应的时间,他的魔爪已三下五除二地将拼好的图给全拆了,小希看着他的动作瞪大了眼睛,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他做了什么以后,小希瞬间崩溃。
“江梦凡,你疯了是不是!”
疯了。。。。。。那是什么?江梦凡翻着白眼想着姐姐说的话,想了半天还是不懂姐姐说的“疯了”是什么意思,想不出他索性不想了,张着两只魔爪,他把拼图都挪到了自己身边准备重新砌图。
弟弟的无视彻底激怒了小希,可她又拿他没有办法,只能哭着鼻子向他人求助。
“外公,你快看江梦凡呐,他把我砌好的图都毁了。。。。。。”
卓世文正在客厅里看报纸,听到小希的声音他抬起了头,摘掉了老花眼镜他看了看小希那边的情况后慈爱地笑了开来:“这拼图不是还没坏吗,画没了小希就在砌一个吧,弟弟还小,你做姐姐的可要让着他点哦。”
“外公。。。。。。”
小希撒腿不依,正要与卓世文申辩,身后却响起了一个女声:“哟,我们小公主又发脾气啦,这是谁惹你了?”
听到女声,小希猛地回头,看着楼梯间缓缓走下来的女人小希不满地皱起了眉头:“小姨,连你也欺负我!”
听到小希的“控诉”,卓雨假装作出一副心怕的样子,嘴角却是满溢着逗弄小侄女儿的恶趣笑意:“欺负你?我可不敢,你有你外公撑腰,还有个权大势大的老爹,我可怎么敢欺负你。”
小希被卓雨逗红了脸颊,鼓着腮帮子,她是又羞又气:“你们都是坏人,我不理你们了,我去找徐妈,看她饭做好了没有。”
朝着大人做了个鬼脸,小希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向厨房跑去。她的执拗惹得卓世文与卓雨嗤嗤发笑,连着不明所以的江梦凡也跟着他们傻傻笑了起来。听着身后的笑声小希更是发窘,瞪了一眼身后“嘲笑”她的人,她跺了一脚就要走开,不想刚走了两步,忽然眼前一黑,她只听得一阵呼唤人便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