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让开!”
扈长栓拨开众人,进了院子。
柳燕回一见他来,连忙喊道:“支书,你赶快让人去请个大夫吧,婉儿被砸破了头,昏过去了。”
扈长栓的眉头拧成了个山字,对着门口喝道:“还看个毛,赶紧去找赤脚过来!”
门口几个男人哎哎地应着,扭头跑了。
扈长栓插着腰,嘴里直喘粗气。
收到消息的时候,他正在吃饭,米粒进肚还没消化,他就一路狂奔过来。
如今见到知青里有人流血伤重,扈长栓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坦的地方。
他的肠胃肚子好似都拧搅在了一处,隐隐地直想吐,头也疼得厉害。
村里的医生赶来了。
扈山屯没有卫生所,只有一个赤脚大夫。
“赤脚,怎么样?”
大夫本名施鸿升,村里人习惯了称呼他为赤脚。
施鸿升的山羊胡子颤了颤,收回了把脉的手。
“我只能给她先止血,治她的外伤,这么小的姑娘被砸破了头,怕是脑袋会受影响。”
施鸿升一边包扎,一边对扈长栓道:“最好是送到县里的医院去检查一下,要是留了后遗症,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柳燕回一听这话,连忙道:“村长,麻烦你给找辆车,我们这就送她去医院。”
扈长栓抬头望了望天。
“马上就黑了,路不好走啊,别你们在路上又出了危险……”
向前进接口道:“支书,实在对不住,给你添麻烦了。”
“我跟着一起去,不
会有事的,史婉儿伤重,实在是耽误不得!”
扈长栓看了一眼地上人事不省的史婉儿,才点头道:“那行,我给你们找车。”
村里的拖拉机被借出去干活了,只能用邱宏伟家的三轮车。
“小邱子,你蹬三轮车去送人。”
邱少机响亮地应了一声。
这是邱宏伟的儿子,今年十九岁,原身的母亲当年就是为了救他才牺牲的。
他一直很照顾季轻然姐弟,原身的记忆里有和他相关的事。
柳燕回、向前进要一起跟着去。
扈长栓想再找个村里人跟去看看,望了一圈,都是目不识丁的粗人,怕是和知青们相处不来。